残阳似血,花槐树下,断崖当前,惟一树凋敝枯寂,渐暮低穹,昏鸦哀唳,回溯往昔,如凌迟般,割剖着青衣女子的心,旧愆失悔,错爱恩怨,于心间荡漾沉浮不绝,终不堪承重,心下了然,一并决绝地纵身往崖下栽去。
涧流淙淙之声入耳,清幽淡然之香沁鼻,青衣女子随着感官的复苏悠悠转醒,懵懂地环视周遭陌生的环境,简朴的竹编桌椅,馨香木格,摆设错落有致,风吹引窗纱幡动,带起一股草药的清香。
女子怔然,坐起身来,感觉全身酸痛,恍若隔世,她诧异地心里自喃:“我这是在哪?我是谁?”同时又锤头拍拍脑袋,头痛欲裂,不禁呻吟起来。
柴扉半掩,一道姑模样的女人闻声推门进入,关切地问道:“姑娘,怎么了?没事吧?”
女子强忍痛苦,秀眉蹙起,不解地打量着眼前的女人道:“我为什么在这里?我是谁?你又是谁?”
道姑轻嗟一口气,平心静气地说道:“姑娘,我是此地靖云道观的一名道姑,路过衍陌山,就见你奄奄一息,躺在一方矮灌丛,许是你坠崖磕到了脑袋,不记得许多事了吧?”
女子恍然:“原来我是失忆了,怪不得头这么痛。”
转而女子神色若明:”是你救了我,感激姑姑的救命之恩,他日必定涌泉相报。敢问姑姑如何称呼?“
道姑淡然一笑:“呵呵,姑娘不必记挂于心,贫道字慧,且称慧姑吧,修道人慈悲为怀,贫道只当做了义事。”道姑顿了顿,继续问道:“虽贫道不知姑娘为何舍身红尘?但凡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凡尘纷扰再多,也终将消散,何不看开?”
女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为何?现在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道姑试探地问道:“那姑娘可否记得自己的名讳?”
女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记得了——人世间最悲哀的不过于此,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慧姑眉头微蹙,上下打量着女子,心生一念:“我看姑娘身着一身青衣,气质清冷如兰,若不介怀,贫道可为姑娘撰名,——青泠,何如?”
女子听罢,点头如捣蒜,欣喜若孩童:“好啊!太好了!我有名字了。谢谢慧姑。”慧姑笑容和煦,就像是看见自家孩子那般慈眉善目。
慧姑倏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哦,差点忘了!草药还在门外煎得差不多了!贫道去端来!“说完,便急转促身走向门外。
俄顷,慧姑端着一碗煎好的汤药走进来,青泠欲起身,慧姑忙示意其躺下,“姑娘,你伤骨到右腿,不宜起身!”
青泠看了下自己右腿,果然用竹片固定纱布包扎着,试着动一下就痛到钻心,“咝——”青泠痛出了声。等痛感消缓,旋即又担忧地问:”那我的腿还能恢复吗?还能走路吗?会不会成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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