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清风袭过,卷落一树的幽香,丰富了这寂寥的月穹。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
半晌,阳煜缓缓转过头,正对着尉迟雪,似有千言却终化为一句:“姑娘,遇沉沉不语之士,且莫输心;见悻悻自好之人,应须防口。”
他不究我的身份,反而让我防范他人,作为王爷近卫,他大可以告之王爷,将我拿下。
“侍卫大人,你也瞧见了,本姑娘身形已败露,你大可以告诉王爷,我束手就擒。”尉迟雪大义凛然道,忽尔又想到了什么,“其实你方才不必出手救我,让我被世子爷拿了就没你的事了。”
尉迟雪这招是以退为进,表面如此而已,实际上她知道阳煜对她的心思,只是碍于身份,讷于行动罢了。
“姑娘,你当在下是什么人,岂是两面三刀之人?王爷纵然知道你的身份,还是会命我护你周全……”阳煜似乎急了,急得如鲠在喉,究其是源于他藏于心底的那股暗流,还是是被面前尉迟雪的强大气场震慑了?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尉迟雪语调放缓,好看的燕眉向下低压,微眯咸湿的杏眼透着丝丝狡黠,她向阳煜正徐徐逼近。
阳煜看着尉迟雪的脸在面前不断放大,仿佛夜色中一抹明媚的精灵,停驻在他的心间。
终于尉迟雪在距离阳煜半尺之间适时收住了,空气顿时凝固,只有一股清风将两人的青丝带起凌乱地绞缠在一起才有了动态。
“还是,你心悦于我?”尉迟雪打破了这片沉寂,她注意到了阳煜虽然脸面依旧冰冷如常,却业已通红的耳尖。
“姑娘请自重,在下并非此意,只是出于怜惜之情。“阳煜身退半步,强辩道。
“好了,本姑娘不逗你了。”尉迟雪收姿敛容,“天色已晚,我累了,回去休息了。”
阳煜顿时如释重负,看尉迟雪回房,他也跟在后面。
尉迟雪知道他在执行任务,也由着他去,直至送到寝房。
尔后,阳煜折回了王府宴堂。
子时的宴厅已寥落无人,堂内一片狼藉,高挂的灯笼结彩,以及尉迟雪题写的寿联都被闹事的宾客扯落一地。
淮王褚勋的心情难以平复,尉迟雪的反应令他相当失望,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但他知道尉迟雪自从入府以来,身上独特的气质,恰如一竹一兰一石的气品吸引了他,时值原配淮王妃因染恶疾撒手人寰已去五年,淮王本同原王妃情比金坚,奈何无缘相偕到老却先他而去,直到尉迟雪的出现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只因尉迟雪身上有已故王妃的气韵,让他心驰神往不已。
褚勋对着空旷的大殿,独斟饮酒,摇首悲鸣:“夕殿萤飞思悄然,孤灯挑尽未成眠。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他摇晃着站起身,一个踉跄不稳差点摔地上,幸好一边的侍卫阳煜疾步上前扶持了一把,他劝诫道:“王爷,您醉了,贪杯伤身,我扶您回房就寝吧!”
褚勋一下甩开阳煜:“本王没醉,雪儿呢!本王要去找她。”
阳煜刚要上前,却被褚勋警告道:“你不要跟过来,呃——”阳煜欲言又止,却默不作声跟着步履蹒跚的淮王,紧随其后,他是淮王的近卫,这种时候理当寸步不离,以免出了差池。
淮王虽然喝多了酒,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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