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灰衣人领命,却没有急着离开,“大人,卑职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蔺淮言扫了他一眼,“才回京几日,竟然就学会这副做派了。”灰衣人一惊,随后就听蔺淮言道,“想问什么?”
灰衣人将视线从脚上挪开,此时蔺淮言已收回目光,继续翻阅那本泛黄的案卷,他想了想说,“京耀酒馆盗窃一案和春桃被杀都与沈初有莫大关系,大人为何一直没提审沈初。”
“你如何认为和她有关?”
灰衣人拧着眉头,好似觉得这句话不该从少卿大人嘴中问出,“大人,沈初昨夜特地去京耀酒馆,询问要饭的有没有看见黑衣人,这明摆着她是遇上黑衣人了,而这黑衣人出现的也过于蹊跷,前有春桃被杀,后有酒馆被盗。再者沈初明明见过黑衣人,那日却说未发现异常,种种迹象都表明沈初在包庇黑衣人。”
他说完却见蔺淮言正对着案卷沉思,半晌又道,“大人.....”
蔺淮言淡然道,“你既认为黑衣人是凶手,那便去追查黑衣人的下落。”
适才灰衣人说的理直气壮,可这一下,却将他难住,顿时犯了怵。不是他不想查,而是无从下手,唯一和黑衣人挂上钩的沈初,又被少卿大人关在天牢内,还不准任何人探视,这让他如何是好?
“大人,是卑职无能。”
蔺淮言听出他语中自责,抬眸,“你今日来可有被人发现。”
灰衣人一愣,摇摇头,一脸不解。
蔺淮言笑了笑,“季开,你对自己的功力可有把握?”
季开张了张嘴,半晌也未发一言。他对自己的功力向来自信,但在少卿大人面前,又不值一提。
蔺淮言扫了眼不知如何开口的季开,抬头看向屋外的星火之光,正是巡查侍卫举的火把,幽幽道:“你能躲过大理寺众多侍卫的耳目,却没有躲过一名乞丐的眼睛。”
季开双眼大睁,瞬间被点醒,“大人……您是说,乞丐才有问题?”
蔺淮言目光深沉莫测。
季开自言自语道:“沈初昨日向乞丐打探黑衣人下落,今日京耀酒馆便来报案,可两日前就已出事,也就是说如果沈初没问,那酒馆便不会报案?”
季开越分析越糊涂,“不对啊,京耀酒馆背后人地位显赫,怎么可能因为沈初的一句话,就来报案,这实在是说不通。”
蔺淮言负手而立,看着屋外半轮残月,“听说陆小将军也回京了。”
“少将军比您早到一月。”
“季开,对上他,你有几分胜算?”
“少将军常年征战沙场,百步穿杨,卑职遇上他毫无胜算。”
蔺淮言微微挑了下眉,“陆景州的命令,京耀酒馆不敢不从。”
“少将军?!”季开大惊失色,“少将军为何要这要做?若是没有理清两件案子的关联,突然杀出来的黑衣人,只会扰乱视线,这样定会阻碍彻查春桃案!”
“莫非……”季开不敢再言。
“陆景州和春桃案无关,至于为什么要让酒馆报案,就得问他了。”
“大人,”季开抓了抓头,“有没有可能酒馆被盗案是真的?只是因为丢失的东西过于重要,才一直压着没报?”
蔺淮言笑了笑,“倒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少卿大人和少将军关系微妙,非敌非友。季开谨慎的询问道:“要不要兵分两路,同时查探京耀酒馆丢失案是否属实?”
“不必,你去看好醉香楼,京耀酒馆一案不日可破。”
季开有些茫然,“如果京耀酒馆真被盗了,圣上定会追问,而少卿大人又是主审官,岂不是会受罚?”
蔺淮言听着这话,不知想起什么,嘴边竟浮起了笑意,随后听他道:
“沈初的牢不会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