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和尚不能杀人?按理说作为和尚,是不应该参与到国与国之间的战争的,但智障虽然是个和尚,但首先却是一个汉人。试问哪一个汉人没听过大汉陈汤的那句: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哪一个汉人不向往万国来朝的大唐?又有哪一个汉人不对宋朝的软弱无能而痛心疾首?借用俄国老毛子的一句话来说:佛经是没有国界的,但和尚是有国籍的!
唐僧西天取经时,总是一口一个大唐皇帝驾下,一口一个东土大唐。有时候智障会想:或许唐僧取经最重要的原因不是佛祖的旨意,而是唐王的嘱托。因为唐王曾告诉他:宁恋本乡一捻土,莫爱他乡万两金。作为大唐子民,唐僧甚至破戒喝了酒。可见在他心中,对大唐的眷恋,一点都不少于对佛经的向往。
咩保吴良早就发现了杀气腾腾的智障。看到智障如此凶猛,心中惴惴的咩保吴良急忙指挥着自己的亲卫,阻拦那个魔鬼一般的和尚。西夏人信仰弥勒,自然也就信仰佛教。在西夏人的眼中,这个浑身浴血的和尚,简直就是恶鬼一般的邪佛。虽然在咩保吴良的命令下,来阻挡智障,但脚步却不断的往后退。生怕被这尊邪佛给拖进阿鼻地狱。
正闷头厮杀的智障只觉得身前一空,抬起头看时,西夏的军卒正把一个将军模样的半秃瓢围在当中,各个眼神惊恐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武器都要拿不住了。智障抹了一把脸,却将整张脸涂的通红:脸上早已经全都是西夏人的鲜血。智障一呲牙,学血淋淋的一张脸上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有几个胆小的西夏军卒,吓得拿不住手里的弯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这一来,更让智障面前的西夏军卒不安起来。
“弥陀佛!”智障猛地睁圆眼镜,嘴里发出雷吼一般的佛号。伴着这雷吼一般的佛号,智障朝着人群猛冲起来。
吓破了胆的西夏军卒没有给智障造成多大的麻烦,很快智障就冲到了咩保吴良的五丈左右。咔嚓一声将身上的袈裟撕下来,那早已被鲜血浸透的袈裟弄得智障身上黏糊糊的不痛快。智障跳将起来,又在身边一匹无主的战马背上一借力,凭空跳起三米多高,水磨禅杖仿佛一道惊雷,在咩保吴良和他周围军卒的惊骇的目光中,将咩保吴良连人带马劈成两瓣,连他刚刚举起的弯刀,都劈碎了。
杀了咩保吴良之后,智障哈哈大笑复又一杖,将咩保吴良的帅旗砍断。斩下咩保吴良的头颅,系在腰间,一只手拿着半截帅旗,一只手拎着水磨禅杖,智障在战场上像是撵鸡一般,将咩保吴良的亲卫撵的狼奔豕突。智障也不求杀人,只是拿着半截帅旗四处招摇,一边追赶一边大喊:“咩保吴良死了!西夏军败了。”
智障这话不但是给宋军喊得,也是给西夏军喊得。听到智障的话的宋军越战越勇,而西夏军则是士气大跌。再加上几百名武林人士的突击,很快西夏军便开始溃败。随着宋军主将的令旗一摆,宋军和武林人们开始追亡逐北,大肆击杀溃败的西夏军卒。
夕阳不甘心坠入山后,挣扎着露出小半张脸,把这江山映照的血红。西风起,战旗哗啦啦的飞展开来,旗上的飞虎随着旗帜的颤动看起来张牙舞爪,抖尽了威风。火焰、鲜血、刀兵、尸体、战马和凛冽的西风,便是这战斗之后的景象。
绍圣三年,西夏大军来攻。折克行族侄可适领兵于尾丁皑袭击敌军,大破之。后设伏于西夏军的归路,又大破之,其国母翻山逃走,仅以身免。
这一次的塞外之行,中原武林及丐帮损失惨重,热血迸发时自然是豪情万丈,杀敌酋,报国恩不在话下。但当战争结束时,剩下的,就只有悲怆。在场的武林人士,每个人手中都有几条甚至几十条人命,这些人生平还从未杀过这么多的人,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不知道心里都是什么滋味。智障的水磨禅杖下,更不会少于一千条冤魂。只有那些以厮杀为生的西军汉子们,对这场胜利欢欣鼓舞,他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诸佛说法,本无定相,以诸法空相故,既随处是法,不离坐卧行住,应机而启,何须言语音声,在般若处处放光,岂肉眼可得而见哉……?入证道时,显法身意境,非可言说。世尊但云譬如人身长大一句,下即无言,意谓譬如有人,证悟到人身长大时,又如何耶。想见当时在座诸众,默然而谛听者久之,须菩提始再徐徐启请也。此分为初地菩萨入道位,显发大身之证入,故曰菩萨亦如是。是故佛说一切法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
在满地的鲜红色土壤里,智障好像看到了一株黑色的曼陀罗从容绽放,神秘而又高贵,娇艳的花瓣用鲜血浇灌生长,给世间带来美丽和死亡。人说: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那么佛门弟子的手上沾满鲜血之后,会得到什么样的报应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造一佛塔可得无量功德,那么虐杀千人会得何等罪孽?佛祖多言功德少说罪孽,没有人能给智障一个答案。当西夏军撤退,武林人士离开延州之后,智障没有一起离开,他就在那被鲜血染红的山谷中念经超度亡灵,也来超度自己。
“我这算不算和尚婊?”智障闪过一丝念头。
一部金刚经五千一百一十九言。就这样一路走一路念,慢慢的,智障开始看不到这满地的血污,听不到风沙的呼啸,闻不到漫天的血腥,尝不到食物的滋味,不论是山间的风,云下的雨,更不论是刀剑加身,还是鲜花临体,脑海中更像是没有意识的,行走在天地之间声,仿佛是一片混沌。智障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那八十斤的水磨禅杖和玄慈和尚的锦绣袈裟都不知丢到哪里去了。一边走一边念诵着经文。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个稚嫩而清脆的声音传入智障的耳中:“哇…啊……”像是是一个初生婴儿对世界的第一声问候。智障猛地睁开眼睛,大日将第一缕光明送到世间,那么光明,那么耀眼,那么纯净,旺盛、率真,好生令人向往。混沌退去,眼前一片光明,智障摇了摇头自嘲的笑笑,张开双臂,深深的吸了口气,张开嘴发出一声长吟:“唵……”
智障的眼前是一处荒野,虽然景色怡人,却并没有什么村庄小镇,更加不会有初生的婴儿。低下头,一个粉粉嫩嫩的娃儿正抱着智障的脚,一身小花衣衫,可爱至极,此时正抬着头无邪的看着自己。
好可爱的小家伙,智障伸出手要去抱抱她,不想小家伙屁股一扭,躲开了去,小脸蛋一皱,一脸嫌弃。智障老脸微红:这一双,还是手吗?好像黑狗爪子一样。
此地草木繁茂,空气中透着湿润,想来附近必有水源,智障侧耳倾听,果然有隐隐的水流声。朝着小娃儿呲牙一笑,循着水音走去。那小娃儿左右看了看,小脸一苦,满脸无奈的跟在智障身后,只见她步履蹒跚,憨态可掬,嘟着小嘴儿的样子,惹人发笑。
果然有一条小河流过参差的乱石间,宽不过一米左右,乱世丛形成一处小小的落差,水流还颇为湍急,发出哗啦哗啦的水声。一只小鹿正钻出树林在岸边喝水,智障作势“哈”了一声,吓得那鹿四蹄慌乱,一溜烟跑回树林去了。智障看它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嘿嘿坏笑。
河水清凉,智障好好的洗刷了一番,扔掉不知谁套在自己身上的破衣烂衫,将烂了边的裤子撕掉一半,做成个非主流的裤衩穿在身上,虽然很久没有剃头,但智障的脑袋依然锃明瓦亮,如不是两道浓眉的存在,智障还以为自己得了脱毛证。
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顶着锃明瓦亮的光头,脖子上还骑着一个漂亮的小女娃。放到现代,是很平常的一个镜像,夏天时很容易在公园街角里看见。但放在大宋朝,这个造型就有点奇怪了,至少智障听过许多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这个和尚不正经,不知道偷了谁家的小娘子,你看,连孩子都有了……
人生的际遇实在是很奇妙。曾经的智障也算是半个萝莉控,也曾幻想着在街上捡一只小萝莉带回家里养着。不过当梦想照进现实的时候,智障才发现:现实还是很残酷的,谁能想到随便捡一只萝莉,她的名字会是天山童姥?而且这位今年正好九十岁……?几天的时间,小女娃长成了八九岁的小丫头,智障便不好放在脖子上了,只好背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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