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军四散逃奔,而大汉则杀的兴起。手中长戟锋刃起处,衣甲平过,血如涌泉,残肢断臂,脏器盈野。如此血腥恐怖,任谁也想不到是一名佛门弟子所为,许多贼军见此情形直吓得屎尿齐出,瞪圆眼睛,僵立原地,嘴角泛绿,却是被吓得胆裂而死。
大汉虽然凶猛,但峡谷中贼军实在太多,戟下虽然无有一合之将,但贼军的尸体却将阻住了他前进的脚步,乌骓步伐变缓,不复方才的速度。很快便又军士将此地的情形报告给绣旗下面的首领。
“真想不到这世界上还有人以为自己是霸王再世?就算项羽真的复生,我也把你赶回乌江做水鬼,将军何不调集弓箭手去截杀来人?”绣旗下面,那位身材曼妙的女子不屑道。只此一句,让原本有些慌乱的四大寇安下心来。向霸天道:“多亏军师大人提醒,不然向某还真被这小子唬住了。来人!调一千弓手去右边,把那位绝世猛将给我射程刺猬,哈哈哈……绝世猛将,哈哈……”旗下几人一通大笑,不再灌注骚乱的又营,转而把目光投向牧场西门,城墙上的战斗愈加激烈了。
在向霸天的命令下,贼军很快做出反应,一千多弓手集结在山谷右侧,五百人组成一个半圆,拦在那大汉身前,弯弓搭箭,很快一波箭雨落下。五百弓手退后上弦,其余五百人箭在弦上,上前一步又抛射出一片箭雨。
箭雨密密麻麻的笼罩在头顶,月光都为之暗淡。身前的贼军死的死、逃的逃,大汉眼前以空无一人。却见他将手中长戟舞动起来,戟身带着残影圆如车轮般将乌骓的前半身挡住,任由无边箭雨倾泻在自己的头上,身上,利箭却仿佛落在岩石上的雨滴般被弹开,掉落满地。那大汉护着战马,双腿夹着马腹,乌骓似通人意般跳起来,越过贼军尸体,迅疾的朝贼军弓手奔去。
箭阵没有挡住那人的脚步,一千弓手反被杀散。那位女军师娥眉微皱道:“看来来人练过比较高明的外功,所以不怕箭雨的攻击,这样,向将军再排一千人将辎重车和粮草车过去,用车辆将其围住,然后点火烧之!”向霸天点头应是,立即安排下去。
冲阵大汉打散了弓手继续前进,不想冲了不倒半里路程,周围便被辎重车阻住去路,这些车辆上面装着粮草或者石块,每一辆车的重量都不只三千之数,车头捆绑着长矛、阔剑、铁钳之类的兵器。在贼军兵士的推重下,四面八方的朝那大汉逼近。
如此凶恶的战车终于将大汉逼停,只见他勒住战马,看着战车带着轰隆隆的吼叫声冲过来,似乎被吓傻了。眼看着车头上的长矛临身,那大汉将长戟刺进车身,双臂用力一挑,便将燃烧的战车挑在空中,接着一甩,狠狠的砸在冲过来的另一辆战车上。
战车接连逼近,那大汉如法炮制。只听战场中“轰轰轰”仿佛山塌了一样,大地似乎都被震动起来。那大汉挑砸的兴起,不由放声大笑道:“乌骓不是凡马,老衲不是高宠,就算是铁滑车又能耐我何!”说着不进反退,大戟抡起猛砸,贼军的一辆辆战车还未冲到跟前便被砸的四分五裂。很快贼军匆忙之间弄出来的三十多辆被点燃战车全被砸碎、挑翻,大汉催马抡戟再次朝阵中杀来。
“干你娘!”四大寇之一的曹应龙大骂一声,提着一杆四五十斤重的精钢铁矛,带来亲卫随从策马离开了向霸天等人。跟其他向霸天等人不同,曹应龙不太爱说话,相貌亦不凶恶,此人身型雄伟,长了一对兜风大耳,额上堆着深深的皱纹,颧高腮陷,两眼似开似闭,予人城府深沉的印象,不过他却是四大寇中脾气最为暴躁的一个,武艺亦相当不俗。
闯营大汉杀得兴起,长戟左劈右砍,所到之处贼军唯恐避之不及,波开浪裂般闪开一条道路。曹应龙很快带着亲卫来到大阵右侧,亲卫砍倒几名混乱的士卒,在面前清理出一片空地。曹应龙立马横枪,转头示意。身边亲卫指着正在砍杀的大汉高声喝到:“呔,阵中战将,报上姓名!”
那大汉刚刚冲散一伙贼军,忽觉眼前一空,出现一片空地。乌骓被贼军束缚的放不开腿脚,见此情形立即兴奋的嘶鸣一声,撒开蹄子在空地上飞驰起来。曹应龙话音未落,乌骓便来到且近,那大汉接着马力当头一戟劈下来,曹应龙急忙举矛相架。
“咔,噗……”钢矛断而人马具碎。曹应龙一生都睁不太大的双眼此时终于睁开,疑惑的看着老天,似乎不明白自己活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曹应龙一死,亲卫立即四散,一点给他报仇的心思都没有。贼寇的逻辑就是强者为尊,曹应龙之所以称为首领,就是因为他的武功最高,手段最狠,老曹连着大汉一招都接不住,这些亲卫哪还有什么胆气来面对这个杀神?众亲卫一哄而散,那大汉挥舞长戟大笑:“好宝贝!”?双手空出,降龙掌一式“时乘六龙”分化出八十一条金龙气劲冲进人群,贼寇群中一阵人仰马翻,顺着清理出来的去路策马狂奔而去。
曹应龙刚刚离开,牧场的西城门楼上突然响起一阵密集的鼓点。“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雄壮激昂的鼓曲。绣旗下的女子忽然眉头一皱,喃喃道:“嘶……?十面埋伏?”一旁的锦衣公子道:“怎会传出如此鼓声?”向霸天笑道:“哈哈,莫非他们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吗?”
“不对,既是十面埋伏,鼓声怎会如此激昂……?”女子说着抬头往右边看去,却见一匹雄壮的黑色战马疾驰而来,一位虬髯大汉坐于马上,拧眉怒目喝到:“呔!”仿佛平地起了一声炸雷般。女子便觉得身下战马后腿一软,差点做到地上,再抬眼看时,大汉已经将焦土千里的毛燥挑在半空,“噗通”一声,戟尖上的毛燥被重重掼在地上,双腿一抽便没了声息,那大汉一戟砍倒绣旗,将写着四大寇名号的旗帜俱都砍倒,便朝自己三人这边追了过来。
“啊!”锦衣公子被惊吓的叫出声来,身下的战马已经被身边的女子拉着奔跑起来,在他身边是寸草不生的向霸天,这个横行长江的大贼寇满脸煞白,死命的抽打着战马。三人身后,号称鸡犬不宁的房建鼎,此时以倒在地上,半边身子都没了,锦衣公子亡魂大冒,抽出匕首刺在战马的屁股上,这匹大宛宝马哀嚎一声,猛地窜了出去,那女子和向霸天甩在身后。
和锦衣公子不同,那女子和向霸天身下都是普通的战马,两人有样学样的用兵器刺激战马,却激发不出多少能量来。脑后沉重的马蹄声响起,那女子心头一缩,暗道:完了……
“哪里走!”一声粗犷的笑声入耳,与此同时,女子便觉腰间一紧,自己便被人横放在了马鞍桥上。身下战马奔腾,耳边是四大寇军士们的哭号,她能清楚的听到兵器在空中挥舞的风声和击在人身上发出的碎裂声。
女子趴在马背上不敢乱动,虽然自身武功不俗,那大汉也没有特意防备,却不敢稍动,她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女人和男人的区别,特别是在战场上,这个男人让她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有。“噗……”耳边传来声响,那女子偏过头,却见大汉腋间夹着一个人,此时嘴角滴血,双目无神,脑袋不自然的歪在一边,颓然的垂着,已经没有了呼吸,女子心中一寒: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四大寇中武功最高的江湖一流好手向霸天,竟然被他活生生的给夹死了。
将为兵之胆,一群草寇失去主将,士气立刻一泻千里,自己阵中更有一个凶残的大汉在不断摧残着他们错弱的意志。那大汉在贼军阵中来往冲杀,所过之处残肢断臂、血流成河,很快这群草寇便从凶狠的恶狼变成了逃跑的绵羊。此时飞马牧场西门突然大开,一队骑兵在众人的带领下如下山猛虎冲劲山谷中,两个飞马牧场的厨子各自挥舞大刀,哈哈大笑的冲杀在前,牧场众执事则紧随在两人身后,商秀珣和李秀宁站在城头,看着潮水般奔腾的牧场骑士,默然不语。贼军崩溃了,横行长江流域多年的四大寇烟消云散。
“师傅?”寇仲怯怯的用手指戳了戳眼前这个大汉,不确定的问道。徐子陵则支着腮帮子纳闷的自语道:“奇怪,师傅不是个和尚嘛?怎么突然变成了一个将军……”
“呵呵呵……?你的这两个徒弟,似乎一点尊师重道的意思都没有啊。”牧场西门,商秀珣和几个执事正在指挥战士们打扫战场,清理尸体、收缴兵器粮草。智障则坐在城墙的垛口上,虎着脸看着眼前的两个徒弟,而鲁妙子则站在他旁边,一脸笑意。
“你们俩做的好大事啊,这一年多,李密、杜伏威、萧铣……江南江北的各大势力都走了一遍,杨公宝藏、长生诀把天下人的注意力都揽到自己身上了,你们倒是玩的开心,知不知道师傅我找你们找的多辛苦?”
毕竟是第一次收徒,两个家伙平时也乖巧伶俐,人非草木,智障脸上严厉,可这语气却是越说越软,寇仲和徐子陵对智障来说,与天龙世界里的虚竹一样,总在身边倒还不觉得什么,一旦离得时间长了,说不想、不担心,那是假话。
“师傅……”见智障流露真情,寇仲两个也红了眼圈。人都是脆弱的,如果没有在扬州那两年的安生日子,寇仲两个也许会很乐于过这种随波浊流的生活,不过现在不一样,对他们来说,智障就是他们的父亲,贞嫂就是他们的母亲,扬州城外的破庙就是他们的家。漂泊了许久,此时见到智障,他们就是两个离家的孩子见到了亲人,未曾滴下泪来,说明这一年多的历练让他们成长了许多。
“臭小子,泪窝子那么浅,拿着!”智障说着将手里的大戟扔给寇仲。寇仲下意识的伸手去接,不想千多斤的大戟直接将这小子压了个腚墩,这也就是寇仲,换做一般人的话,猛然接这一下就受伤了。
“哇呜……好重啊。”寇仲呲牙咧嘴的站起来。扶着大戟一脸幽怨:“不是吧,刚见面就要谋害你徒弟啊,我真是太可怜了,遇到这么个师傅……”话没说完,智障一记拈花指弹过来正中寇仲的屁股。“哇……好疼……?”
寇仲猴子一般又蹦又跳,孩童似的模样,让在一旁看着的李秀宁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嗤……?”和李秀宁的笑声不同,柴绍见到寇仲的模样却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笑,智障循声看去,见是一位英俊潇洒的俊俏公子负手而立,脸上挂着一丝自矜的嘲弄。贵公子身边站着一位绝色少女,皱着眉,无奈而又歉意的看向寇仲和自己这边。两人的旁边还站着两位老者,气质出众,虽然经过了一场大战,但面色平静,沉稳而不骄不躁。
“恩,确实不错,有点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意思,看见你们,便能想象到那传说中的李世民是何等的风采了。”智障站起身,来到柴绍和李秀宁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又朝李纲和窦威抱了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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