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门内烟尘滚滚、杀声震天,然而可笑的是双方的主帅却都不在场。玄甲军在狭小的广场中占尽优势,突厥人跑不开马,他们赖以生存的骑射战术便没了发挥的空间,铁甲陌刀,靠着两条腿走路的玄甲军就像是一辆辆人型坦克,他们步步为营,有进无退,刀光过处,人马俱碎。吓破了胆子的突厥人看着同伴惨死的模样,给这些身经百战的玄甲军取了一个名字:黑剃头。
不只是玄武门,在长安的朱雀大街,汇聚的唐军和冲入城中的突厥人也在激战之中。背后就是自己的家,自己的亲人,唐军士兵退无可退,背水一战的他们爆发了惊人的战力,不知疲倦的挥舞着手里的兵器;而突厥人则被中原的财富晃花了双眼,就像渴望肉食的恶狼,从酋长到部众,每个突厥人都迫不及待想要将中原这片花花世界塞进自己的嘴里。这一战,人人奋勇,个个争先,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李世民早有预感,在他的部署下,除了李建成极其部下所在的北城,长安的其他地方,还在唐军的控制中,此时双方正在靠近皇宫的安平坊一带激战,唐军不断向这里集结,而突厥人则顺着被李建成打开的北门汇聚在这里。千万人往来冲杀,呼喊声让,整个长安都在颤栗。
“嗨,那和尚,快回你的庙里去,这里不是你们出家人来的地方!”李神通的防区比较靠后,朱雀大街虽然宽阔,却容不下如此多的军队再次混战,所以作为预备役的李神通,一变守卫着唐军侧翼,一边随时准备投入到战斗中。此时正擦拭着陌刀的他,突然发现空荡荡的朱雀大街上竟然来了一个出家人。
李神通不但是沙场战将,更是大唐皇族,平时一呼百应说一不二,然而此刻,他的话却失去了作用。和尚驾着马不紧不慢,却丝毫没有退回去的意思。李神通眼珠一瞪就要开骂,然而他身前的士卒却自觉的站到路边,给那个和尚让出道来。
“你们!”李神通大怒,抽出陌刀喝道:“你们干什么!要造反吗?”然而眼前这一营的七百多百军士却没有一人回头他,为首一名校尉模样的人反而摘下了头盔,右拳狠狠得捶在胸口,紧接着这七百多军士一通捶打胸口,涨红了脸,大喊:“将军!”
“刘老实,是你啊,呵呵,哦,大家都在啊。”智障看着那名队正,恍然笑道。
“是我将军!”刘老师看着智障和他坐下的乌骓,神情激动的回道。而乌骓也看到了刘老实,打了个响鼻算是招呼,想当初智障就是在刘老实的山寨里见到的乌骓,算起来刘老实还是乌骓的老主人呢。虽然乌骓从未正眼看过他。
“将军,李建成忒不是东西,竟然把突厥人放进来了,带我们上阵吧将军,让突厥小儿回忆回忆咱们雁门军的厉害!”虽然身上穿的是袈裟而非战袍,即便是须发斑白青春不再,但在曾经的雁门军心中,智障还是那个带他们奔袭三千里,破城杀可汗的无敌将军,跟在智障的身后,任何敌人都像朽木一样不堪一击。刘老实虽然没有跟着智障去定襄,但他看到过乌骓马背上那颗蛮族的人头,突厥可汗处罗的人头!
气氛是会蔓延的,李神通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这七百多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铁血之气,虽然这里远离战场,但血腥味却像萦绕在每个唐军的鼻尖,智障血脉中沉寂已久的血也渐渐的滚烫起来!他似乎回到了忙山脚下初遇裴元庆的那天:“打自己人有什么意思,是男人就要去打突厥,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张大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就去雁门找你,咱们一起出长城,杀蛮胡!”
黝黑的长戟还是那么冰冷,锋刃依然闪耀着寒光,智障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望向刘老实问道:“老刘,你还愿意跟着我?”
“当然,将军!”刘老实重重的捶打胸口。
“你们还愿意跟我杀敌?”智障抬高声音,朝着那七百雁门故卒问道。
“当然,将军!”
眼眶一酸,险些涌出泪来,智障将长戟高高举起,喝道:“好!既然如此,那某便带你们破突厥,杀可汗!”
“破突厥,杀可汗!”七百人的怒吼,压过了北面战场上的喊杀声,犹若惊雷震惊天地。乌骓碗口大的蹄子重重的踏在朱雀大街的石板路上,载着智障如风一般踏过长街,刘老实与七百雁门故卒紧紧相随,他们不自觉的摆出了锋矢般的阵型,一如往昔。
李神通亦是沙场宿将,然而他却从没见过这些军士竟然如此的渴望战斗,似乎互不是去打仗,而是去教训不听话的小混混。这些人甩都没甩自己,就跟着那个和尚走了。“打了这么多年仗,难道我就那么差吗?”李神通心中不忿,看着众人远去的背影,大喊道:“去问问李靖,他的人死干净没有,死干净了就别挡道,老子还要去杀突厥蛮子呢!”
朱雀大街人满为患,智障和七百故卒便绕过了安平坊,从坊间小路来到了战场旁边。拒马挡住了朱雀大街和坊间小道相连的路口,而对智障来说,这是一把完美的“暗器”,黝黑的长戟自下而上,撩在据马上,拒马便如炮弹般横飞出去,百步宽的朱雀大街,对面便是玄武门,十余名玄甲军正在门口厮杀,阻挡突厥人进入宫城,突然间他们发现一坨硕大的东西急速朝自己面门飞来,以为是突厥人的什么武器,众人急忙举起自己的武器去挡,却发现那东西轰的一声装在城门右侧的宫墙上,上面满是突厥人的尸体,而自己面前则出现了一趟空地,没有任何突厥人的空地。
顺利来到朱雀大街上的七百故卒顺势在智障身后结成锋矢阵,以智障为箭头沿着大街向北发起了冲锋,毫不在意自己背后已成孤军之势的突厥人。长戟如车轮般旋转挥舞,在战场上,不需要多么高深的武技,只要力道够大,耐力够足,盔甲够坚硬,以一当百则并非神话,而智障正是这样的人,就算赤身裸体,突厥人的刀剑也难伤分毫。七百故卒熟练的砍杀着智障遗漏的突厥人,与智障一起像推土机一样清理着长安的朱雀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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