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纪连低着头不说话,陈林替她向众人道了谢,尤其是那位提供坎肩的夫人。他想掏钱买下坎肩时,那位夫人拒绝了。
陈林坐在纪连身边,陪着她一直沉默着。
他隔着江水望向安东尼奥,点点头表示自己没事。
风在江面上掠过,纪连裹紧了坎肩。
陈林搓搓手,想寻找一句合适的开场白。
最终,他却只找到这么一句话:
“想吃鱼的话我可以请你吃,没必要自己下水去抓。”
他感觉纪连笑了一下,尽管很轻。他也觉得放松多了,于是正经问她:
“跟我有关?”
纪连不说话。
陈林接着说:“我猜猜。上次任务失败了,我依然好好的活着,所以雇你的人很生气,你想以死谢罪。”
纪连的肩膀又抖起来了,刚才的幽默失去了效力,她又哭了起来。
陈林说:“看来我猜对了。我这么重要?”
纪连抽泣声小了一些,可能她突然意识到,旁边还有这么多人可能在盯着她。
陈林说:“你是正阳宫的人,我也是正阳宫的人,如果是内部权力斗争所以才想做掉我的话,我想不通,我连这个小小副执事都是今天刚升的,谁会觉得我碍事?”
纪连平静了许多,她低声对陈林说:“对不起。”
陈林笑了笑,说:“这几天我们见面,好像只说过两句话:谢谢、对不起。说点其它的,我喜欢听笑话,你讲个笑话听吧。”
纪连摇摇头,说:“我不会讲笑话。”
陈林说:“那太可惜了,你知道德云社吗?”
纪连又摇摇头。
陈林“哎呀”一声,说:“你该去看看他们的表演的,特别好笑,回头他们开箱演出的话,我告诉你。我可以兼职黄牛买票,给你优惠。”
纪连可能不知道说什么,停顿了有两秒,说:“那下次我请你看。”
陈林点点头,说:“这才对,有那么多相声可以听,有那么多美景可以看,活着才好,只要活着就会有办法的。”
纪连抽了一下鼻子。
陈林说:“我对你的任务很重要,对吧?”
纪连不说话。
陈林接着说:“这样吧,要是非要动手的话,我就在这,你可以动手,但我肯定不会让你得手的,顶多被你割掉一两根头发,或者一绺衣服,这样你回去跟那人说,就快得手了,下次一定。
“然后我们会再次相遇,再次动手,我可能会被你砍断一个衣角,或者被你拽走我的护腕,可惜还是差了一点就能杀了我,你回去后就可以重整旗鼓,告诉那人,下次一定。直到我变得不再重要的那天,我们就可以把这事给忘了,再也不会提及。我记性很差的,睡一觉就不记得前一天的事了。
“你的脑子应该挺好使,应该不会像我一样健忘,那样就麻烦了,你得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摆脱掉始终都打不过我的心理阴影,你可能……”
“谢谢你。”纪连突然说,吐字很清晰,“或许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我还想请你去看德云社呢!”
陈林见她笑了,他也笑了起来。
“好,德云社可逗了。”他说。
她突然把手伸到他面前,说:“你好,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纪莲,莲花的莲。”
陈林握住了她的手,说:“你好,我叫陈林,树林的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