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你们离开吧。”侧信主对其他教徒说。
教徒们安静的离开了,只剩下了我们三人。侧信主打开了铁门,说:“请吧。”说罢,他先行钻入。
我和珠儿对视一眼,回头又望望坑道中盯着我俩的一众教徒,自知别无选择,便跟着侧信主钻进了监狱。
这里没有一盏灯,唯一的光源便是侧信主手中摇曳的油灯。周遭是粗糙的石壁和生锈的挂钩,偶尔传来水滴声。“你们不会逃走。”侧信主说。
当然,我们又如何逃走?这里是教徒和迷宫的世界,我们又能逃向何方?
然而侧信主说:“因为你们将会对自己的使命感到荣幸。”
教徒们所拥有的准则和信念同正常人完全不同,甚至在我们看来十分荒谬可笑。然而当他们有能力贯彻这信仰时,一种异样的恐怖便诞生了。他们并不认为即将被献祭的祭品会感到恐惧绝望,反而相信他们如同自己一样虔诚,以死亡作为荣耀。
“所以,冷石教徒是黑塔的追随者,是吗?”我问。一切不言而喻,在黑塔遗迹中居住着大批冷石教徒早已说明了一切,而他们那诡异的神明形象——一个站在心脏上的男人,难道不正是一位操控岛舰的血源宗?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心脏,而是一座经过冷石教徒加工和掩盖的岛舰。
侧信主保持沉默。我们路过了第一处牢房后,他说:“黑塔人抛弃白岛的第一年,屠杀就发生了。”
两侧牢房的白骨很贴合侧信主的话。地势变得陡峭起来,我们小心翼翼的俯身攀下岩壁。
“一个‘恶魔’走了,来了更多的恶魔。人们,来自四大家族的人们,来自乡野和城市的人们,秉着正义、复仇和自由之名,屠杀追随黑塔的人,屠杀莫氏人,占领塔刹斯所占领的地方。他们向我们承诺,只要那个统治白岛的暴君离开,我们就能建立一个美丽新世界。”
我们艰难的落了地,这里更加阴湿,但牢房的环境却要好一些。每一间都有一扇木门,几乎所有的牢房都空着,里面有整洁的床铺和木条马桶。两位冷石教徒正在清扫走廊。
“然而一百年过去了,世界变得更好了吗?”侧信主抛出了一个问题。接着,他打开了尽头牢房的大门,将我们推了进去,关上了牢门。
“没有。”我们隔着门听见了他低沉的声音,“秩序消失后,良民也将化身恶魔。”
我和珠儿听着渐远的脚步声,无力地颓坐在床铺上。借着走廊的昏黄灯光,我们点亮了牢房内的火把,开始打量四周。这里除了床铺和马桶外空无一物,墙壁光秃秃的,布满霉菌漆黑的痕迹。
“他要对我们做什么?”珠儿问。
“大概是献祭吧。”
“我们得想办法逃走。”
我疲惫的坐下来,摇摇头。珠儿也泄了气,低垂着脑袋。我们都知道这不可能,在这个遍布教徒的地下迷宫,我们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