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休息室十分平静,但这仍然没能缓解我一丝一毫的紧张情绪。从看到使团来到白院开始,我便不可抑制的害怕起来,好像自己突然被放置于漩涡中心。
在很长时间内都没有人通知我们要进入会场,让我有了点希望:或许珥拾兰改变了主意?或许他也认为继续暗中保护我探索遗迹是个更好的选择?
“做好准备吧。”姜加提醒我,“我想珥拾兰是一定会将你的存在公诸于世的。”
“为什么?”我问。
“如果他不公开这件事情,东岛皇帝珥拾英会在所有代表面前质问他这件事情。”珠儿解释道,“你能明白其中的区别吧?一个是事迹败露,不得不告诉大家你的存在,一个是主动将你的存在公诸于世,放出和平的信号。”
我闭上眼睛,静待传唤。
不久,一位侍者敲了敲门。
“我将带几位去往第一会议厅。”他说。
我们跟着侍者走过了长廊,之后又顺着台阶向下走去。再精巧的设计也难以让光芒到达此地,因此墙壁挂上了壁灯。安静的长廊通向一面双扇门,我知道,在那扇门之后便是等待着我的审判。
侍者敲敲门,大门开启了。
强烈的光透过缝隙照射出来,我被吊在大厅中央的巨大吊灯震慑了,那吊灯如同一条光幕,单是支撑他的吊链便有十多根之多,水晶吊坠和灯光融成一片,将光芒播撒到白院的每个角落。
所有人都望着我们。
“请吧。”珥拾兰就站在门口,他向我伸出手。
我抓住他的手,走入了白院。每一声脚步都回荡在这宏伟的大厅中,每一声脚步也都敲打着我狂跳的心脏。我看到各个使团坐在环形坐席,四条大理石楼梯通向最底层的发言台,那里铺着深绿色地毯,上面用金线绣着白岛地图。一张红木长桌横亘在地毯中央,上面有一盏宝石绿台灯,灯光下是早已整理好的稿件。
珥拾兰牵着我穿过大理石楼梯,我回头望望珠儿和姜加,好在他们依然在我身后。珠儿向我点点头。
我们来到了大厅中央,最底层的发言台。环顾四周,压抑的气氛如同围墙将我困住。我看到一片金黄色的高大卫士正盯着我,那是来自夺冷的万般神教的狂热信徒;在他们旁边的便是珥拾英和银灵亲王使团,蓝金帝国的统治者阴着脸,靠在椅子里;西方人身子微微前倾,把我当成了稀罕玩物,还时不时同旁边的波鸦人窃窃私语;也只有同我们相识的阿施卡先生低头沉思着什么。
“没关系,你只需要说清楚你是如何到达此地就可以了。”珥拾兰低声道。
“珥拾兰阁下,可以发表你的陈述了。”坐在第一排的叠西女士说。
珥拾兰看了一眼台灯下的稿件,然后推到一旁,他开口道:“来自四岛的朋友们,尊贵的主持者,正如我刚才所说,我将要向你们通报一件大事:一件有些人奉为最高危险的大事,当然,这也是一件有些人嗤之以鼻,甚至觉得好笑的小事。”
“我找到了开门人。”珥拾兰说,“就是这位女士。”
这句话并没有掀起太大波澜,不关心黑塔传说的人并不在乎开门人的神奇故事,而对此深信不疑的人,诸如珥拾皇帝和夺冷人,也一定通过他们的情报网知悉了我的存在。
珥拾兰抬起手,指向珥拾皇帝,说道:“正如刚才珥拾英阁下质疑的,一位开门人是否会带来恐怖的灾难,我们已初步有了一个结论。但我想不妨让这位开门人小姐亲口说说她来到此地的经历,也让你们看看她到底是怎样的人。”
珥拾兰拍拍我的肩膀,我有点惊讶,一时不知说些什么。珥拾兰重复道:“只需要说说你如何来到白岛的。”
我叹口气,刚想张嘴,又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一屋子的人。我只得说:“你们好。”
“我是开门人。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开了一扇怎样的门,甚至,我根本不知道我有没有开门,因为我根本没有望见任何东西。”我擦擦额头的沁出的汗珠,“我出生于一片对你们来说有点奇怪的土地上,在那个世界,人们生活在大陆上,大陆漂浮在海上。”
“像是生活在大船上,对吗?”屠茶余树突然问。
“对,你可以这么想,只不过那里很大,不会随着海洋晃动。”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他向我鼓励的握了握拳头。我的紧张缓解了许多,“总而言之,那是一个与此地相比完全不同的世界。”
“我在旅行时遇到了地震,那是一种灾难。之后,我就掉到了这里。”
“掉到了这里。”方茨苏兰朵打趣道,“你的世界是在我们头顶上吗?”
“不,我不知道。”我也很感激方茨大主,至少他的态度并不咄咄逼人。
“之后,我遇到了珠儿。”我侧过头看看这女孩儿,“她认为我们需要一位保镖,于是又找来了姜加。”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说的过多了,望望珥拾兰,他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珠儿站到前面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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