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
两个衙役站在大门两侧,尽职尽责的守卫着门口。
就在这时,大门口出现了一个穿着补丁的少年,浑身上下都是补丁,脚上踩着草鞋,那穿着草鞋的脚踩在衙门台阶上,十分嚣张的往里走。
两个衙役动作整齐划一的伸出手臂,立即伸手拦住了他。
“大胆!衙门重地,岂能擅闯!”
“你们才是大胆!竟敢拦着本少爷回家!”沈正怒道,“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本少爷是谁?!”
两个衙役刚刚光顾着看补丁衣裳和草鞋,根本就没注意到这张脸。
两人不可置信的抬头,盯着他看,县令大人金尊玉贵的少爷,竟然落魄成了这样,以前多白净的人,这才多久没回来,竟然黑成了这样,而且好像还瘦了,头发也乱七八糟的,明显没有好好梳理,身上穿的更是破破烂烂……这哪里像是县令之子,他们没认出来实在是太正常了。
“少爷恕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这就去禀报大人!”
一个衙役飞快的冲了进去。
沈正掸了一下衣角,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沈县令刚审完一个案子,正在书房里写折子,这是要送去湖州给知府大人看的折子。
“大人,少爷回来了!”
衙役站在书房门口大声禀报道。
沈县令笔尖一顿,仔细算了算,这小子去大河村似乎有十三四天了,按照约定,确实该接回来了。
他实在是太忙了,忙到完全忘了这件事。
随即他叹了一口气,正儿养成这无法无天的性子,就是跟他太忙有关。
忙的时候对儿子不管不顾,想起来的时候,就将儿子狠狠痛骂惩罚一番,所以正儿变得越来越顽劣,不服管教。
他放下毛笔,推开书房门走出去。
正好看到沈正从前堂进来。
一看到儿子,沈县令就僵住了,眼前这个穿着补丁衣服,黑成碳的小子,真是他亲儿子?
他盯着沈正目不转睛,沈正有些不自在的走过来。
他咳了咳道:“爹,你不会跟门口那两个狗东西一样,连自己亲儿子也不认识了吧?”
“你怎么说话的!”沈县令板着脸道,“他们是当差的衙役,不是我沈家的奴仆,注意你的措词。”
沈正神色僵住。
他快半个月没回家,回来后老爹第一句话就是呵斥他。
不问他在大河村过的好不好,不问有没有人欺负他,不问他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沈正的腰包里放着四百多文钱,这是他的工钱,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赚了铜板,想回来让老爹帮忙保管。
他还带了一个鸡蛋,虽然鸡蛋被扔掉了,但这件事他肯定是要显摆一番的。
可老爹一开口就发脾气,他什么心思都没了。
他哼了一声,甩手就走。
“站住!”
沈县令叫住他。
“刚回来又去哪里?阿福呢,怎没跟你一道回来?”
沈正停下步子,闷声道:“你不是让我在大河村待着吗,我这就回去,不在这里碍你的眼了。”
沈县令的眉心皱起褶子,不悦开口:“又在发哪门子脾气,你这十多天在大河村如何,可有帮助赵家秋收,学业可有精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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