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宽笑道:“岳父大人,大同宣镇的粮商来临洮府采买粮食,怎么会选我们金县这等边陲小县?真要去,也只会去狄道县那边不是?”
“说的也是,我们金县啊……实在太小喽。”
林大望醉眼迷瞪地将下巴支棱在酒桌上,嘟囔道:“这年月啊,要想把粮食卖出好价钱来,还得是往鞑子那边去啊。可惜啊,好些日子没粮贩子来西乡收粮,往鞑子那边贩了……”
咯噔一下!
沈宽耸然一惊。
便宜岳父真是好大的狗胆啊!他居然把粮食卖给蒙古鞑子!
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呀!
他轻瞄了眼静坐一旁的林月婵,只见一直沉闷不语的林月婵微微蹙眉,低声对林大望说道:“爹,您喝多了,又说甚的胡话呢?”
“爹哪里说胡话了,去年咱家还给大同宣镇姓刘的……”
“爹爹,你真喝多了!”
林月婵语气骤然变厉,“林家粮食的出与入,一直是女儿在操持,咱家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大同宣镇的粮商,更不会给蒙古鞑子卖粮食,那是杀头的大罪!”
“呃……”
这时,林大望好像猛地酒醒了几分,突然点头道:“月婵说得是,爹一喝多就爱胡咧咧!”
说着,他慢慢站了起来,拍了拍沈宽的肩膀,呵呵一笑道:“贤婿莫怪,老夫不胜酒力,先回房歇息去了。贤婿你难得回来一趟,与月婵多喝两杯!”
“岳父大人且慢!”
沈宽眼咕噜一转,也赶紧站了起来,轻轻拉扯住林大望的袍袖,笑道:“小婿还有事与岳父大人相商呢。”
“甚大事非要现在相商?明日再说,明日再说!”林大望摆摆手,欲要挣脱。
沈宽当然不放,说道:“此事颇急,不如就现在说吧?小婿欲向岳父大人您采买五百石粮食,还望您能够成全!”
“五…五百石粮食?”
林大望一惊,张嘴诧问道:“你要这么多粮食作甚?”
沈宽笑道:“我同僚,还有好友一起做了点买卖,急需这批粮食。”
林大望微微皱眉,问道:“既然是采买,那你打算开多少粮价一石?”
沈宽:“一石粮食,作价一两五钱!”
“多少???”
林大望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沈宽,突然冷笑道:“你是失心疯了吗?莫说其他地方,便说咱们小小的金县县城,你知道最低多少钱一石粮食吗?我告诉你,至少要二两八钱!”
沈宽知道县城里的粮价,确实是林大望说的这个数,而且这段时间因为城内粮商在故意抬价,城内粮价已经涨到三两四钱一石了。
他干笑一声,道:“你不是说咱们翁婿情深嘛,那你就给我个内部价呗。”
“甚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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