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皇帝的驾崩是连锁反应,本该是一片安定的天下偷偷露出了爪牙,无论当时王礼承如何粉饰太平,在他撒手人寰的那一刻,这个天下就注定了要大变的命运。连续一周的皇宫封锁,使得那些妄想当墙头草的朝臣心慌不已,他们明白此时站错了队伍对他们而言也许就是掉脑袋的大事。可作为大兴帝国的中流砥柱,丞相萧归岁也只能冷眼旁观,他从不参与这世俗的争斗,他是大兴的臣,谁是大兴的皇帝他就为谁做事,至于阿谀奉承的事情他并不感冒。
但天下的百姓并不这么想,秉持公道,匡扶正室都是他该做的。现在二皇子在宫中为非作歹,他却做着缩头乌龟的勾当,惹得各地百姓骂声一片,甚至有的书生在饮酒后作诗大骂萧归岁而博得一片喝彩,不知不觉中骂萧归岁倒成了文人之间的一种流行。就算如此,萧归岁也从不出面解释,哪怕那位二皇子大逆不道,居然杀了当朝太后,将太后的头颅悬挂城门威慑京城众人,惹得天下人神共愤。萧归岁也只是闭门不出,谢绝一切会客。
京城事变,天下起事。
王礼承拱手送出的东江成了叛军出兵大兴的跳板,几周前他们还只能蜗居在深山之中,无时无刻都要躲避官兵的剿杀。但随着清叛军的离去,东江城就成了他们千载难逢的机会,看着清叛军前脚刚走,他们便迅速占据了哀声四起的东江城,这支装备简陋到有一半人几乎都是空手的部队第一次变得如此兴奋。因为东江城使他们在这天下有了一席之地的证明,更是他们反攻大兴的开始。
“大兴祸乱,天佑我大秦不灭啊!”东江城的城主府内仿若一尊小朝廷,文武官员各列两旁。看起来还真有些味道,只可惜,正座上的中年男子不仅没有黄袍加身,就连脚下的草鞋也破破烂烂,整个城主府倒像是落草为寇贼人的忠义堂。
“文老爷,你就别拽些臭词了,赶紧说说咱们接下来干点啥吧!”这一路逃亡下来,白祭心中郁闷的很,大多数的老兵为了掩护众人撤退都失去了性命,现在随军出征的都是些十七八岁的新兵蛋子,不仅难管教而且战斗力也远远不及之前的老兵,他现在急缺一场真正的战役,只有将对将兵对兵的摆开架势,这些新兵蛋子见了血,才好真正的适应以后战争的残酷,不然就凭这些人甚至还抵不上那些吃空饷的衙役。
“东江是主公的立足之根本,要保护东江,咱们现在就要广收兵丁,什么时候将大兴的军队赶到焚江以北,依托天险咱们才能稳住脚步。”在那沙盘之中,红旗多如牛毛般将黑色旗帜紧紧包围。但这在文酆的眼中,那一根根红旗却也算不得什么。他辅佐赵肃已经二十年有余,比现在还危急的情况他也遇到过,可每一次这些事情在他手里都能化险为夷,文酆的地位就如神仙般扎根在每个人的心里。
“文丞相的话在理,大兴的皇位之争就是王礼承埋下的灭国之根,而他把东江留给我更是大错特错!”正座上的男人便是二十多年前大秦国的太子,当时的他被大秦的皇帝托孤给了文酆,灭国一战中,他亲眼目睹了皇宫燃起大火和那些掳掠的士兵,这些士兵有大兴的,却也有大秦的,他不明白那些大秦的士兵为什么没有死在战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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