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新路蒋宅。
蒋子文是带着口罩进的家门。
每周五下午蒋家最是闲暇,今天也不例外。
蒋母正在客厅插花,蒋春铭喝茶看报,佣人们各忙各的,井然有序。
见她进来,管家礼貌地点头,“小姐,您回来了,下午好。”
蒋子文一肚子气,但良好的教养还是让她回了句,“下午好。”
蒋父蒋母听到女儿的声音,一个放下了手里修剪花枝的剪刀,另一个放下茶盏和报纸。
两人翘首望向别墅大门口的方向,只见蒋子文换了鞋,情绪极差地走了进来。
蒋春铭还不知道在东南亚这五天都发生了什么,笑着道,“我女儿出了趟门回来还不好意思了,捂着脸做什么?”
虽然这五天来,在新闻上没看到女儿,他心里直打鼓,但也没接到女儿打来说事情不妙的电话。
他一直以为,一切都如预想的那般,在顺利有序地进行。
蒋子文眉头一皱,抬手把脸上的大口罩摘了下来,“爸,你看看我这个样子,不戴口罩有脸出去见人吗!”
蒋母惊呼一声,身边的花瓶都被她不小心打翻了。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几步走到女儿身边,“你这脸……是怎么弄的?”
蒋子文自小有些过敏症,会引发她过敏症的已知花卉有桂花、海棠、丁香、二月兰、白蝴蝶花——(也就是野姜花)。
所以蒋家从不种这些花,也不会把这些花卉做成的香薰往家里带。
就怕她过敏引发全身不适,轻则浑身起疹子,严重的话,嗓子发炎肿痛高烧个好几天都好不了。
看母亲关切的眼神,蒋子文委屈地咬住了下唇,“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家里出发去首府小机场时,还好好的。
跟着阁下登机之后,不过半个小时,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之后就起了满身满脸的疹子。
别说跟他一起参加交流会或者宴会了,我这几天,不是在飞机上就是在酒店里,连门都没出过,每天见的人,除了医疗队的就是后勤部的。”
她越说越气馁,说到最后,索性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往蒋春铭望去一眼,伤心地道,“爸爸,这件事情跟那个叶惜脱不了干系,你一定要为我讨回公道。”
蒋春铭冷哼一声,“跟一个小女子计较什么,我们从政的人,格局要大,那些无关紧要的绊脚石,踢开就是了,没必要大动干戈。”
蒋子文听父亲说这话,立马起身过来拉住了她的胳膊,“爸,你不知道。
上次玫瑰音乐节,邓森不过就是说了她几句坏话,阁下就直接把邓森给封杀了,还是全球范围内封杀。
当时我不知道原因,还是后来听负责人说起的,圈子里都传疯了。
阁下那天连音乐节开场都没看,害得我的钢琴独奏节目也没演成。
这就罢了,那个叶惜,最后竟然还顶替了我做开场演奏,邓森的节目也换成了她那个音乐圈儿里的熟人小灯顶上。
最近那小灯在音乐节出了风头,名声大噪,每到一处接受采访都会在新闻里感谢叶惜,圈子里现在对她提拔新人都是赞誉有加。
我先前觉得她与阁下之间并没有什么,不想与她为难,没想到她竟然这样得寸进尺,想方设法地害我。
爸,我们不能再放任她这样下去了。
否则这总统夫人的位子,最后是谁坐还不一定呢!”
蒋春茗眉头微锁,一双历经沧桑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抬手拍拍女儿的肩膀,嗓音平静地宽慰她:“急什么,且耐心观察一些日子。
我就不信她一个小小女子,还能掀起什么滔天大浪来!
若她当真不知进退,我们蒋家有的是办法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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