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惜推门进去的时候,慕景骁还在看邮件。
男人斜倚在沙发上,长腿交叠着,深邃的眉眼隐没在光影里,纹丝不动,自带一股生人莫近的强大气场。
听到开门声,头也没抬对这边冷冷道,“不是跟你说不吃了吗,拿下去。”
叶惜轻咳两声,“是我。”
他这才抬起头来,把膝上的电脑放在小茶几上,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眯眸看着她,却不说话。
像是还在生气。
“真的不吃吗?不吃我拿走了。”她后退一步转了个身,作势就要往外走。
“不许出去!”身后传来的男人的声音,略微急促,又带着命令式的语气。
叶惜抿抿唇,折返回来,关上门走到他面前把粥递给他,“喝粥吧,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等会儿好些了把药再吃两颗。”
男人抬眉,左手接过碗,右手手腕一拉,就把她拉进了自己怀里。
又冷着脸把碗往她手里一塞,大手顺势落在她腰上,握住了,刻意为难她,“我不舒服,要你喂我才吃得下。”
叶惜眉心蹙了蹙,这人,生了场病倒变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先前跟她生气,这会儿又提无理要求。
她不该上来的,怪她立场不够坚定,听瑞哈尼说他吃的药吐了,就忍不住担心他,想要看着他才放心。
她挣扎了下,想从他怀里退出来。“你自己吃,感冒了手不是还好好的?”
男人卡在她腰间的大手却握得更紧了,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眉目一深,定定望着她,“我发烧,浑身都疼,哪儿都没力气。”
说完又补充了下,“手指头也没力气,拿不动勺子。”
“……”
叶惜低了低头,目光落在他紧紧握在她腰间的手上,真的没力气吗?弄得她骨头都疼了。
“我看你力气大的很,却趁病耍无赖。”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拗不过他。
拿起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粥,舀起一勺递到他唇边,“啊…张嘴。”
要不是看他过两天要去固州视察,她才不管他。
就让他一直病着,到时候上了新闻,在全国人民面前出现高原反应,又晕又吐,站都站不起来,看他怎么挽救自己在民众心中高大伟岸的形象!
慕景骁望着面前低垂着眉眼的小女人,她虽然脸上冷冷的,但眉目之间明明写满了对他的关心。
否则怎么可能他让她喂她就喂呢。
他心情好了些,虽然烧得厉害,却也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唇角噙着笑,故意逗她,“我不吃,你得先尝尝烫不烫,之后才能喂我。”
“……”叶惜脸色红了红。
某人这未免也太能撒娇了吧。
她先尝,再喂他,那不就变成间接接吻了?
她睫毛轻颤着,脸更红了,“我不要!”
前些天发生了那种男女之间最亲密的关系,她就再不敢靠近他,总觉得只要视线一对上,彼此之间就连空气都变了。
就如此刻,被他抱在怀里,她虽然佯装镇定,但早就心跳加速呼吸不稳了。
他还让她先尝再喂,做那种情人之间才会做的事,实在太过危险。
更危险的,是某人落在她身上的眼神。
从一进门开始,她就在刻意忽略,可是现在近在咫尺,她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他跟她说话时,双目中的颜色浓烈,暗沉,幽深。
她怕极了,怕一直这样被他注视着,怕受不了他这种眼神,一不小心越了界,他就会再次把她吃干抹净。
慕景骁静默了瞬间,看穿了她的心思,眉尖一挑,双眸中氤氲着诱人沉沦的雾气。
故意把唇凑到她耳畔去,热烫的呼吸喷洒在她颈窝里,“害羞了?之前在随园,勾引我跟你上床的时候,可是豪迈的很。这会儿脸红个什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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