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说中了痛处,龚茴脸色乍青乍白,狠狠瞪着龚绫,“可我不是别人,我是你亲叔叔的女儿,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妹妹!每个人都有私心,这个圈子里顶着星二代星三代的名头出道的艺人比比皆是!他们可以,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如果你当初肯给我机会,我至于糟践自己,陪那样一个能当爹的老男人睡觉吗!龚绫,你当然可以不帮我,但你根本没有资格要求我不恨你!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会清清楚楚记得,人不可能永远在事业巅峰上待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后在这个圈子里,咱们山水好相逢,我会等着你来求我!“
龚绫失望地看了龚茴一眼,之后垂下眸,没再多说什么。
她知道,三观不同的人是聊不下去的,就算她说得再多,龚茴也不可能觉悟。
贺狄却觉得龚茴刚才那些话自信的有些可笑,揽住龚绫的肩,浓黑双眸转向龚茴,冷冷一笑,“呵,求你?痴人说梦。你永远没有跟阿绫比肩而立的机会。”
他不会给她那样的机会,更不会允许别人给,凭他贺家的地位,他绝对说到做到。
贺狄把孩子递给张嫂,几人上车,车子从龚家大宅疾驰而去,很快就消失在龚茴愤怒的视线之内。
龚茴回客厅时,老太太正在和她爸妈商量给贺家回礼的事。
贺家送了如此贵重的礼物过来,按照礼数,他们也要回差不多分量的礼过去。
贺家是军政之家,几代人的积累,有这些价值连城的东西并不奇怪。
可龚家只算得上是富贵之家,想拿得出同等贵重的东西,大概就要动龚家老爷子的私藏了。
这些年,老爷子的藏品一直在西山别墅封着,只定期叫用惯了的家政公司过去打扫一下,那些藏品也有好些年没见过天日了。
老太太扭头对小儿子道,“老二,明天叫得力的人把你爸在西山别墅那边的藏品收拾一下,连同今天贺家带过来的东西,一起给他们送过去。”
“他们家送了这么些东西过来,咱们也不能输了阵势,娘家是闺女的靠山,日后阿绫正式进了贺家,不能让那边的人看不起她。尤其贺狄那个母亲,听说不是个善茬,之前就对阿绫和贺狄的事百般阻挠。”
“哦对了,贺狄说他母亲近两天要来复州一趟,咱们把你爸的东西送去,也让她开开眼,别以为咱们龚家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任由她欺侮的小门小户。”
二叔点头,“母亲,我也是这么想的,您放心好了。”
二婶如今知道了贺狄身份,也不敢在这件事上大哭大闹了,只是语气不太好地说了句,“那也不能把老爷子的藏品全都送过去吧,咱们小茴以后也是要嫁人的,好歹留点儿…更何况,您都不打算留他们家的东西了,干嘛还回那么重的礼过去…”
老太太皱眉白了她一眼。
她说让老二把那些东西给贺家送过去,就是想给阿绫撑个腰,让贺狄那个强势的母亲看一看,他们龚家也是不缺钱财并且很重视这个女儿的,让贺母在阿绫过门之后能收敛着点儿,少在阿绫面前摆臭脸色。
她不收贺家的礼,贺家那边也自然不会收她的礼,贺狄和贺家老太太都是通透的人,到时候肯定还会叫人把老爷子的藏品原封不动地送回西山去。
老二家的就是眼界窄,把东西看得很紧,叫她拿出点儿什么,就好像生生从她身上割了肉下来似的。
二婶见一向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难得发怒了,没敢再多说什么。
龚茴进门时正好听到这些,本就被龚绫和贺狄气得不轻,这下更是直接爆炸了。
她踩着高跟鞋嗒嗒嗒地走过来,把桌上自己带回来的礼物全部装回包里,冷冷笑道,“我看老太太眼泪心里只有一个龚绫,大概也看不上我送的东西,既然您不喜欢,那我就都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