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挂在头顶上了,嫌我们给她提鞋都不配!”
人群的窃窃私语开始转为大声指责,钱任安脸色挂不住,但还算清楚知道不能激怒张光。
偏偏钱月初却是个理不清的,听到有人指责钱家,忍不住就低叫:“张光,你血口喷人!莫不是得了哪个对家的好处,跑来污蔑我们钱家!”
蠢货!
林竹唯暗骂一声。
张光闻言,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瞬间又被点燃,他怒吼:“我说了不要污蔑我!去死吧!”
他狠狠地举起刀子,在所有人震惊的瞳孔中,刺向钱月初。
“傅郎,救我!”钱月初吓得花容失色,惊恐慌叫。
傅君言整颗心提了起来,慌张大吼:“初儿!”
血,嘀嗒落在钱月初的脸上。
刀,砍在林竹唯的手臂上。
痛。
可比傅君言捅她那一刀,疼多了。
林竹唯深深皱眉。
此前在跟张光沟通的时候,她就神不知鬼不觉一点点挪到了门边,想要趁张光分神的时候偷偷溜走。
所以当张光举刀刺向钱月初的时候,她离张光最近。
伸手挡刀,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
张光见血,反而慌了神,下意识便松开了刀子。
“少夫人!”阿步扔下绸缎惊叫。
“初儿!”傅君言和钱任安几乎是同时大叫着,疾步跑来。
傅君言手快,一把抱住了吓得瘫软下来的钱月初。
而钱任安见状,则转身快速控制住了张光。
虽然知道傅君言一心只有钱月初,但当她捂住伤口,见他温柔地擦拭着钱月初脸上的血丝时,心还是沉了沉。
“傅郎,吓死我了。”钱月初哭的梨花带雨,甚是让人心疼。
“初儿,没事了。”傅君言柔声安慰。
阿步扶住林竹唯的手臂,带着哭腔问:“少夫人,你在流血,怎么办?怎么办?”
傅君言这才抬头看着林竹唯。
她伤口不浅。
钱任安很快过来,感激地对林竹唯道:“嫂子,这次多亏了你!我带你去找大夫!”
林竹唯脸色有些苍白,嘲讽地笑笑:“不用了。我相公不是在吗?怎可劳烦他人。”
哼,棒打鸳鸯的事,做起来就是爽。
她都受伤了,这死男人还顾着别的女人,她名义上好歹还是傅少夫人好吧!
钱任安尴尬地点点头,转身走向钱月初:“月初,我们先回府。”
随后又对傅君言道:“傅兄,劳烦你了。嫂子伤的不轻,你还是先带她去看看大夫。过几天,我再登门道谢。”
钱月初还有些不甘心,轻呼:“傅郎。”
钱任安有些不悦,拉住她道:“月初,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傅君言朝钱月初点点头。看着他们出门上了马车离去,才转头看向林竹唯。
他脸色比以往稍微缓和了些,看了一眼她的伤口,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手帕,递给她:“先包上吧。”
阿步接过来,赶紧给林竹唯包扎起来。
傅君言不再言语,见到乌二牵了马车停在了店门口,便率先走了出去。
林竹唯还是第一次坐傅君言的马车。只见车内流苏软榻、雕梁画栋,窗牖镶金嵌宝,金丝垂挂,异香扑鼻,无一不彰显着主人的高贵奢靡。
饶是知道傅家富可倾城,林竹唯还是被这豪华的装饰小小给震撼到了。
傅君言正襟危坐,目不斜视,面色冷淡。
林竹唯捧住手臂,坐在车内左侧软榻。
她感受到傅君言浑身生人勿近的气息,想起喻勺若对他狼擒生扑的场景,便有些想笑,不禁便起了逗弄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