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并不如此认为。若一个人被陷害进牢狱,还能保持理智给对方留些情面,那这还叫复仇?”傅礼风举杯喝茶,掩下眼里的阴狠。
“来而不往非礼也。钱月初都没想过嫂子会因此丢了性命,你又何须动恻隐之心。”
林竹唯怔了一下,突然觉得眼前这个温文儒雅的男人,并不若表面看起来的那样纯良无害。
“是呀!”林竹唯附和道,又不免有些惆怅,“二爷竟能如此理解我,你大哥却只会责怪于我。”
“大哥在生意上杀伐果断,在感情上却向来拖泥带水,对齐姨娘如此,对钱月初亦是如此。”
傅礼风带了些嘲讽,压低声音道:“这就是他的致命弱点。”
“二爷说什么?”林竹唯没有听清楚他最后一句话,疑惑地问。
“没事。”傅礼风温温地笑。
“算了,不聊他。”林竹唯喝了一口茶,又笑了,“二爷此次去京城,可有收获?我可是听说京城的陶艺技术堪称一绝,不知道二爷有没有带些回来?”
“此去匆忙,倒是没有闲逛。嫂子若是喜欢,下次有机会我给你带些回来。”
“说起这个,我还真要给二爷道个歉了。”林竹唯有些不好意思,“上次你送我的那个小玉船,傅君言趁我醉酒给诓了去,第二天我再问他要,他却说弄丢了。实在是过分。”
傅礼风原本黯淡无趣的双眸,竟一下子亮了起来,声音也提高了些:“那不是嫂子给他的?”
“怎么会?那毕竟是二爷的一番心意呀!”
林竹唯心道:不管谁送的礼物都是一番心意,若转送他人,原就是辜负了别人的一番心意。所以想起来自己做得真是不妥。
傅礼风此刻却有些激动。
想起来那天傅君言捏碎玉船的嘴脸,便有些轻蔑地扯了扯唇角。
饶是他再大度,每次想起林竹唯轻易地践踏他的心意,便有些窝火。
想不到却是自己小气了。
她并没有瞧不起他的心意,甚至还特意跟他解释了一番,让他不禁有些心荡神摇。
“不碍事。嫂子若是喜欢,我下次见到新鲜的玩意,再给你送些来。”
“那就先多谢二爷了。”林竹唯应着,看向窗外,见天空黑压压一片,便道,“看起来可能要下雨了,二爷,我先回去了。”
“嫂子带了马夫出来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个回去便罢。看天边尚未完全塌下来,下雨前我应能回到。”
不知为何,林竹唯想起傅礼风与齐姨娘的事情来。
又想起傅君言甚为介怀这些事,自己坐他的马车回府,若被撞见,恐怕自己跳河都洗不清。
这样想着,林竹唯便站起来,抬脚往前走,却不料出了神,没留意脚下是一级台阶,一脚踩歪,眼看着就要往前扑去。
傅礼风心下一沉,身影一转,未待林竹唯跌下来,他便伸手一把拉住了林竹唯的手臂往回扯。
林竹唯控制不住身体,自然只能踉跄两步跌入了傅礼风的怀里。
两人的姿势一时有些暧昧,从身后看,就像林竹唯倚进了傅礼风的怀里一般。
正踏入福喜楼的身影狠狠一滞。
傅君言拳头紧握,一双满是怒火的黑眸紧紧盯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