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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算是彻底保全了你母亲的名声,对外只声称你是早产儿。我们傅家本就子嗣单薄,如此一来也算是功德一件。”
傅老夫人看他那惨白得吓人的脸色,竟有些不忍说下去。
说到底,这也算是在她膝下长大的孙儿,又岂能做到完全无情?
傅君言眉心紧蹙,听到这样的话,早已被撼得心神俱裂,说不出话来。
“都怪我,顺了我儿的心意,存心瞒了你这事!让你犯下了这些错事!”
傅老夫人也是悲痛不已:“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你竟存了要与我傅家同归于尽的想法!”
“可怜我儿善心一片,竟是养了一头狼!自己却没落个好下场!”傅老夫人再忍不住,老泪纵横。
傅礼风愣了愣,却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得青筋暴起,那笑声划破屋顶贯穿长空,让听的人觉得毛骨悚然,心惧不已。
他布局了那么久,不惜取了两人的性命,只为帮母亲报仇雪恨,到头来竟是把自己的恩人给杀死了!
一滴泪从他眼角悄然滑落,片刻后,他猩红着脸,竟直直跪了下来:“祖母,我对不起您!”
他跪爬着过去,伸手拉了一下傅老夫人的衣摆。
傅老夫人别开脸不愿看他。
“啪!”
傅礼风突然狠狠一巴掌甩向自己,吓了傅老夫人一跳,傅君言黑着脸并不言语。
“祖母,大哥!该死的是我,而不是父亲和大娘……”傅礼风一个响头磕下去,再没起来,“他们……他们是我害死的……”
“什么?!”傅老夫人大惊失色。
一道白影瞬间冲过来,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提起来,又狠狠地一把推开,让他跌坐在地上。
“傅礼风!你再说一遍!”傅君言双手握拳,神色撕裂,恨不得撕碎眼前这个人。
“他们出门前,我趁人不注意,给马匹喂了一些醉马草。再碾碎一些装进袋子里,塞进了马匹的嘴里……”
醉马草对马匹是致命的,轻则引起马匹暴躁狂怒,脱缰而奔。重则口吐白沫,中毒身亡。
傅礼风把醉马草装在袋子里,马匹一边赶路一边咀嚼,咬破了袋子。
醉马草在马匹胃里开始发酵,刺激了它,所以当时它才会发狂起来,拉都拉不住。
父母坠崖后,傅君言也曾怀疑过有人对马匹动了手脚。
无奈马匹挂在了悬崖的树干上,打捞不上来,只能作罢。
傅君言怒不可遏,一脚狠狠便踹向了傅礼风。
他气红了眼,一把将墙上挂着的利剑抄下来,就要砍向傅礼风……
“言儿!住手!”傅老夫人大喝制止。
傅君言狠狠住了手,猩红着眼死命盯着傅礼风。
他一脸的颓败。
那股气堵在心里二十年,现在一下子烟消云散,整个人便像被抽丝剥茧一样,痛苦不堪。
“言儿!监茶使就在外面,你断不可动用私刑!”傅老夫人老泪纵横,满目心疼,厉声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