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哆哆嗦嗦地看向左丞相赵敬,毕竟他位高权重的,还能说上几句话。
赵敬倒是镇定,直了直身子道:“皇上,东承国与西烈国一起围攻我朝,确实难以抵抗。我朝的将士们已是死伤无数,再如此下去,我怕他们攻破城门,到时候我们民不聊生,饿殍遍野……”
“说对策!”轩辕峻不满地瞥他一眼。
赵敬拱手:“皇上,为今之计只能是求助于承鄢国。”
“皇上,不妥!”沈卫东极力反对,“承鄢国要求我们每年进贡八十万斤的盐矿,这已是我朝一半的产量。盐矿是我朝生计,绝不可任人豪强掠夺。”
赵敬皱眉:“沈国舅,承鄢国是每年以半价采购八十万斤盐矿,以此作为派兵的交换条件。以十年为限,确保这十年内我朝远离战乱。”
轩辕峻把玩着手里的玉串,皱眉沉默不语。
赵敬不屑看了沈卫东一眼,讥讽道:“沈国舅,你掌管的盐矿近几年上呈的产量骤减。市面上却出现大批的私盐,屡禁不止。你若能把私盐杜绝,保证盐矿全掌控在官衙手上,也能抵了一部分承鄢国要求的产量。”
“赵敬!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沈卫东绝没有中饱私囊!我对朝廷忠心耿耿,上天可鉴,岂容你如此污蔑!”
沈卫东气得恨不得撕了他。
赵敬冷哼:“你若如此害怕被污蔑,不如就把你手中的盐矿交出来?”
“赵敬!你……”
“够了!”轩辕峻烦躁地抚抚额。
八十万斤半价的盐矿,若真的交给承鄢国,他们商盛国的盐价在邻国中必定暴跌。
“皇上……”沈卫东紧张地刚要开口解释。
门口却传来一阵骚乱。
“谁在外面?滚进来!”轩辕峻眉心一蹙,冷声问。
话音未落,便听到沈子君的哭诉:“皇上!求您为微臣做主!”
众人往门口看去,竟见沈子君捂住受伤的手掌,鲜血一路滴滴答答落在议事殿的地上,见了皇上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痛哭不止。
“子君!怎么了?!”沈卫东大吃一惊,赶紧跪爬过去,捧起他的手掌查看。
那上面还插着一把锋利的小刀。
“父亲!”沈子君脸色苍白,狰狞扭曲。
“大胆!竟敢在皇宫内行刺!”轩辕峻怒火万丈,一拍桌子,“来人!让卫肃滚过来见我!”
殿前服侍的近身宦官,应了声是,赶紧小跑了出去。
“何人把你刺伤的?!”轩辕峻怒问。
沈子君看了一眼沈卫东,俯在地上哭诉:“回禀皇上,是傅君言!”
众人一听,莫不面面相觑,大吃一惊。
这承鄢国的侯爷如此胆大妄为,莫不是欺负他们商盛国势单力薄?!
“皇上!傅君言欺人太甚!天子脚下竟白日行凶,如此不把我朝放在眼里!求皇上为我儿做主!”
沈卫东老泪纵横,早就看傅君言不顺眼,岂有放过他的道理?
轩辕峻黑着一张脸,背着手来回踱步,沉默不语,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卫肃很快过来,行了礼,立在一旁等着皇上的旨意。
轩辕峻沉声吩咐:“沈子君说承鄢国的傅侯爷把他给伤了,你去了解一下怎么回事。”
末了又强调一句:“注意不许动手!速速来报!”
皇上的态度令沈卫东的心凉了半截。
“你去把太医叫过来。”轩辕峻又吩咐随侍小宦官道。
卫肃领旨而去。
殿内像是结了一层冰,凝重得众人莫不敢言。
只听到沈子君呜呜的哭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令众人看得头皮发紧。
约莫半个时辰,卫肃便回来了,刚行了礼,轩辕峻便打断了他。
“行了,说说怎么一回事。”轩辕峻神色凝重。
卫肃一脸淡漠:“回禀皇上,微臣找到傅侯爷,他正与轩辕雪公主在下棋。公主告知微臣,沈子君的手确实是傅侯爷刺伤的。但事出有因,沈子君对公主不敬在先,欲对公主行不轨之事……”
众大臣大惊失色,赵敬一党却幸灾乐祸看向沈卫东两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