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
原是瘫痪的半边身子,竟也逐渐好转,还能下床走动了。
郑知州大为意外,便询问殷老爷子治病的方法。
殷老爷子自然毫不隐瞒,将林竹唯上天入地般夸赞了一番,将她说得神乎其乎。
郑知州便心动了,坚决要请林竹唯上门看诊。
殷荀恒便是作为说客被派了过来。
林竹唯听完他的阐述,神情依然平淡,点了点头,把竹篓放好,便上了他的马车,随他而去。
殷荀恒被她的坦荡所折服,心里不禁又动起了心思。
到了郑步高府里,殷荀恒和林竹唯便被年管家引见到大厅。
郑步高正在品茶,抬眸看了一眼林竹唯,眉头便皱了起来。
“荀恒,这便是你祖父极力举荐的,所谓的神医?”
郑步高不满地上下打量着林竹唯,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郑伯父,正是这位林大夫。”殷荀恒恭敬地回答。
年管家端了两杯茶过来,给殷荀恒的桌前放了一杯,另一杯刚想给林竹唯放下,便听到郑步高冷哼道:
“行了,退下吧。这茶是宫里娘娘赏赐的,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喝得惯的。”
殷荀恒脸色尴尬,端着茶杯,口里的茶水如尖刀般割得他辣辣生疼,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他自然知道郑步高并不是针对他,而是单纯地对林竹唯不满意。
郑步高确实如此想,眼前这个瘦瘦弱弱的女娃子,不过芳龄十五六,能有多大的本事?
恐怕连人参和黄芪都分不清,又何来的治病救人的本事?
看来,殷老爷子能被救活,恐怕也是夸大了她的功劳,只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刚好给她捡了个便宜而已。
哼!不过徒有虚名罢了!
殷荀恒又尴尬又紧张地看向林竹唯。
却见她脸色平静如初,毫无变化,只是眸底又浓黑了几分。
她看了一下那杯茶,又淡淡看向郑步高,漠然道:“郑知州说得对,茶若是喝得不对,这毒性可是一点不少,指不定哪天就把这身子给掏空了。”
“大胆!”郑步高狠狠一拍桌子,怒道,“这茶可是娘娘恩赐之物,你胆敢妄指茶里有毒?!你这是安的何居心!来人!”
“郑伯父息怒!”殷荀恒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拱手,“郑伯父,请您听林大夫解释!”
殷荀恒求救般看向林竹唯,暗暗为她擦了一把汗。
她这真的是过分大胆了!
郑步高深深看他一眼,又满带怒火瞪着林竹唯。
只见她面不改色,端起年管家食案里的茶杯,轻抿一口,才轻笑:“好茶。”
郑步高皱了皱眉。
殷荀恒则有些呆愣,被她的动作搞糊涂了。
这茶到底是毒茶还是好茶?
林竹唯也不急不躁,慢悠悠地轻抿品尝,直到一杯茶喝尽,才朱唇轻启:“洞庭碧螺春,果真是难能可贵的贡茶,堪称一品绝茶。”
郑步高眼底闪过一抹冷光。
她倒是会喝!这嘴巴也不是一无是处的!
不过未待他脸色缓和,便听林竹唯淡道:“不过郑知州,你还真不能喝这种好茶。”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不配?!”郑步高又怒了。
林竹唯无奈地微微叹了一口气,只觉这郑知州是不是脑子有什么毛病?总爱过分歪曲解读她的话?
不能就是不能呀!跟身份有什么关系?
“郑大人,你是否经常觉得痞闷呕恶,腹冷洞泄?”林竹唯直白问。
郑步高愣了一下:“你如何得知?”
“你眼白浑浊发黄,发丝油腻。面色萎黄还透着苍白,明显的肝亏血弱。”林竹唯语气冷淡,毫不遮掩,“这茶对你来说,便与毒药无异。”
郑步高脸色有些发白,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心里明白她说的是事实。
他却不禁有些愠怒,眸底的不悦之色甚至是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