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必须给你解释清楚。”他真是怕了不宣于口带来的祸端了。
当年若是直截了当的告诉她,她是他亲自求旨赐婚,也就不会稀里糊涂的度过那几年了。
“阿妧,你听我说,在任上,中秋那夜,我喝醉了酒,把她当成了你,我以为做了一场梦,梦里和你……醒来之后才发现不是。她毕竟是我的妾室,我不能弃她不顾,她也说了日后不会争宠,安安分分。我见她是个老实的,就留下了。从那之后,我都没有碰过她。”
“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阿妧,你信我。假若我所说之言有不实之处,就叫我天打五雷轰。”
“哼,就算我信你,那你不也是与别的女人儿女双全了。你表妹那是自己福气不够,不然两个孩子早就自己能儿女双全了。”
一说到这个,孟庆煊就是一阵心虚。
虽然他也没怎么碰过林氏,但是毕竟两个孩子都生出来了,说起来不像说红姨娘那么底气十足。
“对不起,阿妧,阿妧,你原谅我,你打我,你怎么消气怎么来,我绝对不说一个‘不’字。”
“谁稀罕打你。”元氏把头扭到一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眼中即将涌出的泪水。
“阿妧,怎么办,你别哭,是我不好,是我混蛋,我以后加倍对你好,只与你生孩子好不好?”孟庆煊赶紧坐到另一边给她擦拭眼泪。
“谁还要给你生孩子?已经够了。”
“不够,怎么够,咱俩应该多子多福。”
元氏冷笑一声,泪眼看他:“你已经够多子多福了,还想让我生,莫不是想让我死在产房,以后好娶那年轻的姑娘进门?”
孟庆煊简直要哭了,其实他也不想让元氏生了,两个嫡子,一个嫡女,已经够了,他很知足。今生能与她有孩子,还是儿女双全,他怎么可能不知足,哪怕只有一个他都会开心。
他刚刚只是想说些甜言蜜语哄她开心,哪想到拍到了马蹄子上。
其实,这些年,两个人虽然因为当初解开误会,关系如胶似漆。但是聪慧如孟庆煊,他怎么能感受不到元氏心里的隔阂呢?
两个人之间就像隔着一层纱,明明可以贴近,可以拥抱,却无法真正的触摸。他明白她的心结在哪里,这些年毫无原则的疼宠她和儿女,未尝没有弥补的意思。可是伤痛已经造成了,不是弥补就可以抹去的。
更何况,那些庶子庶女还是他的孩子,他们的存在再膈应,他还能杀了他们不成。
他不能,他那样做了,元氏也会看不起他。两个人都是明白是非的人,也是心善之人。
她不会成为恶毒嫡母,苛待庶子庶女。更是因为这样,她心中的委屈与憋气才会更多。
孟庆煊希望她自己走出来,真正的成为这个当家主母,想罚谁就罚谁,有委屈就发出来。而不是像一个看客,只是走个过场看热闹,看不痛快了,却也只是撇撇嘴走了。
他一共六个子女,有一半都是跟别的女人生的,她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他永远不能给她了。他只能在以后的岁月里,守着这个愿望生活,那已经发生的人和事,却永远的发生了,岁月也抹不去。
有时候,他真的渴望再来一生,他怀着记忆,在她还爱着他的时候,就把她娶到手,一辈子只守着她,只疼她。
可惜,来世的故事,他做不了主。
他只想好好写完,今生的故事,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故事。
“阿妧,不管你信不信,我今生今世,心里只有你一人。从前是我糊涂,故意冷落你,反应过来之后,又拉不下脸来告诉你。稀里糊涂过的那几年,犹如行尸走肉,若不是你已经是我的妻子,并且有了泽林,我真的一点生活的快乐都没有了。以前的事情发生了,我没办法改变,但是,你放心,我绝不负你。我们之间,再也不会有其他的女人。”
孟庆煊本就生的玉质灼华,丰神俊朗,此时眼睛紧紧的盯着元氏,口中又说着动人的情话,元氏心里所有的不痛快也都消失不见了。她爱他意气风发的模样,也爱他说情话时的姿态。
“你今天发什么疯啊?怎么突然说这些肉麻的话。”元氏俏脸通红地说。
“不是突然,是早就想说了,只是没找到机会。”
“那今天就是机会吗?”
“是啊,咱们圆圆爆发了,想当主母了,那为夫当然得给娘子助力。”
“你的助力就是把你的庶子抱到我身边养?”
“我只是把他要回来,不给林氏养罢了,要是把他抱到他生母那里指不定哪天又被抢走了。你放心,我不是要他记到你名下,咱们有自己的儿子,不需要记别人的儿子。”
“哼,没儿子,我也不记。我娘那么多年没有儿子,不也没记嘛!”
“是是是,咱们不记。我只是让他明面上在你膝下,实际让他生母去看着吧!不让咱们圆圆受累好不好?”
“哦,那你的红玉妹妹岂不是要住在咱们的院子了。”元氏斜着眼睛瞅他。
“嗨呀,你这个小醋坛子,我根本没想过这些好吧!”
“你刚刚还‘红玉’‘红玉’的叫着亲热呢!”
“……那不是因为我忘了她姓啥了嘛!”
元氏:“……”
“你们这些男人啊!”元氏发出人生终极十大慨叹之一。
“好了,小醋包,别醋了,为夫眼中除了你再也看不到别的女人了。况且让她白日来,晚上就回去,我下值回来正好看不到她。嘿嘿,为夫聪明吧!”
“你现在怎么老说这么肉麻的话。”
“此时不说,更待何时?把夫人气跑了再说就来不及了。”
“算你有点脑子。”
“那以后还要听吗?”
“哼,你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