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谢,谢谢你”
虞曦的声音似蚊蝇,脸色羞红,张易哈哈一笑,起身收起银针道“天色也不早了,我还要去探望一下叔叔,就先告辞了”
说完,张易也不啰嗦,转身大步出门,待在门外见到青袍中年虞杨,看也不看一眼,潇洒而去。
“哼”
虞杨冷哼一声,屋里的动静他也听到了,心里也是欣喜不已,兄长一心痴迷余剑,对嫂子和侄女向来是不管不问,这一听道嫂子有望病愈,他是打心眼里开心。
古代里,长嫂如母这话可不是瞎说的。
等张易都走了半响,虞母才突然想起一事,疑惑道“曦儿,那小先生好像还没收钱呢?”
西城菜市口,一夜没睡的张楚大早上跑去城隍庙,见大门紧闭,又瘸着个腿回了家,见家里婆姨没事,这才又回了缝尸铺。
他也是操心,即担心侄儿一人在城隍庙会不会冻着,又操心家里胆小婆姨昨晚有没有惊着。
这刚回缝尸铺还没多久,就见张易吊儿郎当的拎着东西过来了。
“易儿,你昨晚没事吧?来,快进屋,这北方的天冷,我早上去给你送棉衣,见你不在,这也刚回来”
嗯?叔叔又去城隍庙了?
张易心理感动,对常人来说自菜市口去一趟城隍庙不是什么难事,可叔叔这瘸了一条腿又大雪天的,可真心不容易。
烧鸡绿蚁酒摆上桌,张易披上新棉衣,感觉格外的暖和。
这大云朝还不兴烧煤炭,一般都是烧木柴取暖,条件好一些的,也就烧个木炭。
是这大云朝不懂煤炭能取暖吗?当然不是,这煤炭可是朝廷把持的资源,有煤炭也是给朝中大小官员使用,普通老百姓想都不要想。
按说张易也算个不入品的小官吏,也该能领到一些过冬煤或木炭,可也不知道是老庙祝忘了,还是他根本没想起这事,所以,平日缩在城隍庙的张易,还是靠烧木柴过活。
屋里木柴烧的噼啪响,阵阵熏人的青烟在屋里打着旋,张易将门打开,呛的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暗道这个时代的人真难过。
酒煮温,叔侄俩暖暖身子,又是一通老生常谈的对话,一个劝退休,一个劝娶妻。
最后谁也说不过谁,只是临走,张易的心都是暖烘烘的,叔叔那身破棉袄也不知穿了多少年,自己不想着换件新的,却给他置办了。
越是如此,张易越发想要叔叔安享晚年,辞了缝尸匠的活,也越发想着要多攒点钱。
这一想,恰好想起那冤大头来,一首诗卖出千两的天价来,自己倒是忘了问他姓甚名谁。
正苦恼着,忽见一熟悉的身影自花鸟市场里出来,手中提着一鸟笼,脚边跟了条大獒犬,好一副悠闲富家翁的做派,那人不是老庙祝又是谁?
张易见了顶头上司,本能想要开溜,可转念一想,不对啊,这老头哪来这么多钱?这年代玩鸟的都是有钱大爷,看他笼子里的金眉八哥,还有脚边的大獒犬,那可都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