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周将军有事找哥哥,让我帮他传话。”孩童在他的注视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张良哥哥人真的很好很好啊!
……
白起将人安置在城主府的主屋中后,为了防止姬染月会半道苏醒,还又给她点了个昏睡穴,便一路往东走,找嬴政去了。
比起张良,他跟嬴政的关系更好一点,虽然,可能是他单方面这么认为的。
毕竟,嬴政待谁都淡淡的,除了看那什么韩国昔曰的公子时,有一点失态,其余时候,他待谁,都像是隔了一层的疏寒。
王者总是独行,牛羊才喜欢成群结队。
白起兴冲冲跑至嬴政房中,短促地敲了几下房门,见无人回应,干脆直接推开了木门——
真没人儿?
他试探性的往房中走了几步,室内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白起,你站在我房中作甚?”嬴政手中还端着从膳房刚取出的食物,透过敞开的木门,看见里面身形莫名鬼崇的白起,脸上难得浮现了一丝茫然。
白起:“……”
说实话,他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整得跟作贼似的。
“说吧,姬染月又怎么了?”嬴政替他沏了一杯白开水,可是还是觉得这样待客有些简陋,干脆将那碗盛满的野菜粥,匀了他一半。
白起正好也感觉腹中空空,也不推辞,端起碗来就往口中猛灌。
嬴政则是慢慢饮了一口,看得出有些勉强。
这座山上的野菜,有点苦……
“你怎么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主公?”
“猜的。”嬴政觉得苦味散得差不出了,才慢悠悠地开口道。
除了她,还会有什么麻烦事,值得白起这样的人物,巴巴地赶过来寻他?
“其实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白起将身子往桌案后一歪,整个人显得有些疲倦又烦躁。
机械连续工作好几日,内芯也会过热过度,而造成损耗,更何况人?
就算白起的身体素质再怎么优于常人,可归根到底,他也是个人。
也会感到劳累与疲倦。
“你累了,就应该去休息。”
而不是仗着身体素质优异,就在那儿硬扛。
这是十分愚蠢的行为。
“我知道,我只是——”
“姬染月那边的问题,我替你解决,你就留在这儿,休息一日。”嬴政不等他说完,便打断到。
明明白起不是一个会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但不知为什么,面对嬴政强制性的命令口吻,他并没有生出什么排斥之心。
大概是,嬴政跟他记忆中的那个君王,是那么的相似。
以至于,他偶尔会有那么一丝错觉,他还是秦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战神,还是嬴稷手中,最锋利的一柄闸刀,刀锋所向,是六国之勇烈,是疆域之万里。
那个时候,还没有任何,名为功高震主的猜忌与怀疑。
“嬴政,你是不是,至今仍感到疑惑,为什么我会那么迅速的,认可了姬染月这样的,貌似一无是处的主公,并甘愿供她驱策?”
野菜粥上,浑浊的水沫一点点浮起,又下沉。
“是的,直至今日,我依然对此感到困惑。”他望着倒在案前,难得的,有些颓唐与狼狈的白起,眸光幽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