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下,你说那吴明卷了你二弟妹一家的财产,不知所踪了?”张怀远问道。
“没错。”叶初秋点点头。
“这天杀的吴明,我好心收留他们,他们却反倒是恩将仇报,竟然将我们家的财产尽数偷走,里长,你可得帮帮我们啊。”
李玉梅又大声地哭喊了起来,她这倒不是装的,而是真的伤心。
这段时间,她攒了不少钱,再加上之前卖马还剩了一点钱,她家两个孩子成亲的钱她都凑好了,足足有十几两,还有衣服首饰不一而足,可现在,全没了。
一想到这一点,她更是哭得不能自已。
“这大过年的,你先止止哭声。”
张怀远被她哭得头疼脑胀,只提醒了一句。
“里长~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李玉梅抽抽搭搭的说道:“现在家里的钱粮全部都没有了,这大过年的,我们可要饿死了啊。”
她嗓门大,又哭又拜的,登时吸引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毕竟里长家就住在村中,又不是跟叶初秋他们一样住在山上,就是闹得再大,也无人得知。
里长家门口,登时围了一大圈的人,大家对着叶初秋、李玉梅等人指指点点,就连黄铁生媳妇陈三娘也来了。
她得知原委后,也是走了进来,微微一叹,说道:“你莫要哭了,之前就让你小心点,你却偏是不依,现在知道错了吧?”
“三娘,我当时只道大家是亲戚,我不忍心他冷死饿死。”李玉梅哭哭啼啼地说了句,可不敢承认自己是看在钱财的份上。
大家知道她是贪财,但见她哭得可怜,此时也无人拆穿她,倒是有不少人,纷纷出言安慰起她来,当然,也不乏一些细碎的鄙夷之声。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这次来找老夫,是想要寻个什么章程?”
张怀远轻抚了一下胡须,问道:“是要报官还是怎么的?报官的话,至少得先准备好二两银子,官差的茶水费、车马费,可不便宜。”
“什么?报官还要钱?”李玉梅抹了把眼泪,愣了。
“那是当然了。”张怀远说道:“这天寒地冻的,官差们来一趟,那不得花钱?车马、茶水、还有饭钱,都得苦主出。”
“如此说来,若是让他们去剿匪,岂不是还得额外花钱?”叶初秋也忍不住问道。
“那是自然,你们给的这点银钱,只是让他们来一趟的茶水费罢了,若是让他们去剿匪,这点钱怕是远远不够。”张怀远答了一句。
叶初秋没由来的愤愤不平,“那朝廷养他们是做什么的?”
“林大娘,慎言。”张怀远打断了她的话,见她满脸怨愤,又说道:“这大过年的,就这点事,人家还不愿意来呢。”
没救了,这个朝廷是真没救了。
早先叶初秋就知道跟衙门打交道没那么简单,宁愿给钱,可如今听到张怀远的话,她才发现,衙门的人比她想象中的还不好打交道。
他们说是衙门官差,实际上却是只认钱,若是无钱,普通的穷人,哪有钱请官差上门?怕是连一张状子都请人写不起吧。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报官了,此次过来,我们是来特意知会您一声,从此,我们跟吴明那伙人不共戴天,若是以后村人有他们踪迹,可要告诉我们一声,我必定派我儿子前去捉拿他们。”叶初秋看着张怀远说了句。
张怀远凝视着她的眼睛,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只点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你们请回吧。”
说罢,又转头看向自己婆娘,“去拿二十个鸡蛋,给林二娘子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