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寒淡然看着笼中的金丝雀,抬手将笼门开启,那鸟儿却怯懦着不敢飞出。
夜楠恭敬地行了礼:“主子,苏小姐那里,今日出了件事。”
景修寒将眉一皱:“她被人欺负了?”
夜楠很想言简意赅地回答,可却不得不长段解释:“是二房大小姐为难苏小姐,还要打苏小姐,不想……却被苏小姐咬破了手。”
景修寒自己脑中想象着那般画面,竟不禁微微勾唇,又问:“那她可吃了亏?”
“属下的人一直护着苏小姐,未让她受半点伤害。”夜楠垂首。
“知道了,退下吧。”
或许是夜楠看晃了眼,方才的景修寒,在知道苏羡月一切无虞时,竟长长舒了口气。
景修寒甚少这般在意一个人。
然而又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
景修寒只是抬眼又看着那金丝雀,在试探之后,终于飞出了笼子,而后并未在房中停留,便很快飞到了窗外。
从前忍气吞声,却像是为了蛰伏,而后一朝冲出云天,获得自由。
鸟儿如此,苏羡月又是如何呢?
景修寒俊眉不由皱起,他总是觉得,苏羡月与从前并不一样了。
是苏羡月以前伪装得太好,还是另有原因,只待他慢慢探寻。
闲云院内。
苏羡月独自等了许久,都不见苏羡云回来。
她独自呆坐着也是无趣,便催着春芙帮她准备纸笔。
她可不能永远都做那痴傻的人,否则后面一朝恢复正常,岂不是让人吓到,甚至生疑?
总要提前铺垫些,也显出她的努力。
谁知春芙找来找去,却是两手空空。
“小姐,你都有很多年不碰笔墨了,家里人也不曾逼你,如今咱们的行李,可没有这些东西。”
春芙是把许多从前院子里的东西,挑了必需品带来,可却对苏羡月此刻的要求束手无策。
原来的苏羡月能够保持健康就不错了,根本不指望能够识字念书。
“小姐,不如直接去世子的书房吧?世子吩咐你哪里都可以去的,想要学写字,直接去那里就好了。”春芙终于灵机一动。
苏羡月起先犹豫,不过来了闲云院后,她也确实还不曾去过兄长的书房。
想起府中有人要害苏羡云,苏羡月便心里不安,更不确定用了毒的地方,只有苏羡云口服的药丸。
要知道但凡想要人中毒,不单是药丸里,就是熏香,奇花,原本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的东西,也有可能成了致命之物。
“春芙,你带我去吧!”
苏羡月轻声撒娇,不费多少功夫,春芙就将她带到了苏羡云的书房。
听人说起,兄长苏羡云其实不太喜欢让书房随意进出,所以每每都有专人负责打扫。
苏羡月看着到了这个时辰,书房大概无人,直接推门进去,却看到一个下人慌乱地走出来。
许是不认得苏羡月,这人与苏羡月擦肩而过时,竟也没有行礼。
如果是正常打扫,何必慌张成这个样子?一看他就是心虚,才低垂着头,小步快走。
难道看似安全的闲云院,也有着不干净的人?
“春芙,我要和这个人玩……”
苏羡月故意要求起来,以此绊住了方才这个可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