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世人为奴常悲戚 此生识君心初恸下

    小矮巷的夜很安静，偶有的犬吠声只是为了点缀这巷子的深远。

    漆黑的屋子里，刘涛躺在靠椅上，浑身肌肉酸痛。一只小小的烛火勉强的让人可以分辨事物的轮廓。

    “咯咯咯”小婉轻笑着“少爷，你这么调查可别把自己累坏了呀”

    “你懂什么”刘涛龇牙咧嘴着“快来帮我按按。哦~酸爽~唉…轻一点啊…哎呀…”

    “咯咯”小婉温柔的给他把酸胀的肌肉按摩开，力道刚刚好。“少爷近几日可查出什么了？”

    “嗯，和先前阿青调查的差不多，这曲家的小姐就在陈喜的家里做女nu”

    “不过”刘涛犹豫着“这个曲小姐有些奇怪”

    “奇怪？”

    “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而且备受宠爱，被陈喜害的家破人亡后还被逼做了女nu。”刘涛低着头仔细回想着这些天的感觉“正常情况下，这样的大户小姐应该是寻死觅活才正常，可她…”

    “对哦”小婉突然想起了什么“听说陈喜…陈喜轻薄她以后…曲家小姐居然都没有大声的哭过…”

    “是啊，她家的金银可以堆成山，可一个陈喜无论如何是吞不下的，而曲家的结拜兄弟王老四…”刘涛若有所思。

    “少爷你是怀疑王老四？”

    “现在还不清楚啊”。刘涛脑门有些发涨，原本是因为十分忌惮朝廷对自己的态度，此时保持自身的低调和隐秘是必要的，同时又需要发展自己的势力以此来保证自己在不确定的未来能够有能力自保，于是需要在当地找到一个地头蛇来支持自己。所以他就派阿青去查了这原城黑头目王老四的生平，发现他的结拜兄弟，商人曲恒一家被害，曲恒唯一的孩子曲雨诗失踪，于是他想着去找一下曲家小姐，以此为踏板获得王老四的支持。可是这王老四并没有因为结拜兄弟家的事情而展现出任何的情绪，哪怕一句狠话都没有，这让刘涛觉得事情可能比想象的复杂。

    “那要不让阿青姐再去查一查那个陈喜？”

    “不，如果曲雨诗有问题，那陈喜一定也不简单，不用去打草惊蛇”

    天刚蒙蒙亮，曲雨诗就爬起了床，在厨房里生火做饭了。这几天，她似乎是充满了活力，做事也都是充满了干劲，偶尔的，也会痴痴的笑出声。

    女主人挑不出她的毛病，就只是偶尔骂她几句，打发她几块粗粮饼也就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情去了。曲雨诗则是将自己的粗粮偷偷的藏起来，也不舍得吃。待到晚上女主人睡下了，曲雨诗做贼似的，打开后院的门，一溜的小跑，来到刘涛家的后院门。

    “咚，咚咚”小姑娘有节奏的轻敲了两下院门前的竹篱笆。等了三个呼吸的时间，刘涛贼头贼脑的从院门里探出了头。

    “噗嗤”一下，曲雨诗看着那贼眉鼠眼的样子差点笑出了声“你怎么出来的那么快啊”

    “屋里没人，主人家都不在”

    曲雨诗一愣，似是想到了什么然后脸色一红“呸，说什么疯话呢”

    “啊啊”刘涛发现了这话没说清楚“哈哈，哈哈，我的意思是主人家不在家，我就还没休息，正想着去找你呢”

    小姑娘“嘻嘻”的暗自笑出了声，这回很硬气的从怀里拿出了两张粗粮饼“诺，你也不富裕，今天主人家给我好几块粗粮饼，分你两块”

    看着那因为做粗活而几乎要磨烂了的手，刘涛伸手推回了粗粮饼“你留着吧”

    “哼，别瞧不起人，我…我认真干活，主人家还是会给我很多粮食的”曲雨诗的话越说越没有自信，而且尴尬的是，她为了省下这两块饼，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此时，“咕噜噜”的声音像第一次一样从她肚子里穿出来。

    “来”看出了女孩子的窘迫，刘涛微微一笑把递来的饼子又一次分成了一份份“我们一起吃”

    然后他便在粗饼上咬了一大口。眼睛盯着曲雨诗手中的饼示意了一下。

    终于，女孩子也开始，在饼子上轻轻的咬了一口。

    “你从小就是奴隶吗”曲雨诗好奇着，背靠着刘涛的背。

    “当然不是，我小时候家里可是村里少有的养猪户”

    “嘿嘿嘿嘿”

    “唉？你不信？”少年有些急“我家过年的时候那猪肉…”突然，少年似乎是想起了背后的人小时候家里可是大商户，于是很知趣的闭上了嘴。

    “怎么了？怎么不说了”

    “嘿嘿，我都忘了，你见过的世面肯定比我强多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刘涛就问着“你能给我说说你家的样子吗？”

    少女犹疑着，过了一会儿还是轻轻的开口“小时候家里就很有钱，从我记事起，父母亲对我很好，对我的的要求都是有求必应，没有人敢对我不好，家里的园子很大，先生每次来给我上课都要绕好大一个圈子呢”

    像是在回忆着过去的美好，女孩的嘴脸露出了一丝丝的微笑“后来，父母的朋友，还有我叔叔都问爹娘，为什么不再要孩子了，家里都没一个男孩子接管家业，爹娘就说，此生只要我就够了…”

    “那你家逢难，你叔叔家呢，你还能去找他求助吗”

    “不行的”女孩摇了摇头“我父亲是独子，那叔叔只是父亲的结拜兄弟，这种家破人亡的事别人不会帮忙的。”

    听到这里刘涛暗暗点头，看来她也没有说谎，说的信息和阿青调查的几乎一致。

    可王老四据说在道上是很讲义气的，他居然对这事没有反应？难道真是他觊觎曲家的财产？那如果是这样陈喜又是谁，王老四如果做了那种事肯定不会留下这么个把柄的。难道陈喜真的只是觊觎美色而把曲雨诗收做女nu？一大串问题充斥的刘涛的脑袋，直到身后的姑娘拱了拱他“喂，你怎么啦，是听傻了啊”少女轻笑着。

    “嘿嘿，才没有，我可也是见过世面的呢…”

    深深的夜色中，刘涛进入了梦乡，而在对面院子里的曲雨诗却辗转反侧。

    双手因为长久的粗活长了茧子，原本纤细如斯的皮肤也已经不再了。新磨出的伤口隐隐的散发着疼痛的感觉，轻轻的朝着伤口吹了几口气，她心中酸楚：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没日没夜的劳作，连最基本的粮食都成了问题，当然主人家还没有夸张到给她吃猪食，但…想着这几个月来的生活，真的是没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可那个男子，像一束光一样，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尽管他也是一个奴隶，可…那样的温暖实在是现在的她所奢望的东西啊。女孩子的心温暖极了，想着那冰凉的粗饼子和那坚实的后背，女孩略带满足的睡去了。

    此后的几天，两人经常在深夜时碰头，有时相互交换食物，有时说说当天的趣事，日子到也过的十分的有意思，起码比起自己一个人，曲雨诗觉得，生活一下子又给了她很多的美好，是曾经的生活所替代不了的。

    直到那一天晚上。

    悄悄的打开后院的门，和往常一样，曲雨诗一溜烟的跑到了对面的院子后门。只是这一次，出现了意外，一个男人从黑暗中走出来：嘿嘿，小jian婢，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曲雨诗一惊，抬头看去，只是看到一个黑影，但这声音她确实熟悉的很“主…主人……”

    “这是要私会情郎了？”男人怪异的笑着，来人不是陈喜又是谁呢。

    “不…不是的…我…我只是来…来…”她一下子找不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一步步的后退，而男人则是站在那里没有动，女孩后退的过程中，突然又撞到一个人“啊……”

    “就说是个sao蹄子”一个曲雨诗也很熟悉的声音出现了，女主人西竹出现在了她身后。

    “好了，别和她废话了，她不能和任何人有交集，你把她带回去，这里面的人，我去善后”陈喜说着，突然一跃，居然以很高超的轻功跃入了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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