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芳望了两眼秦疆,她脸上挂着泪痕一声不响,只是用力地咬着发白的嘴唇,周身不住地颤抖着。
“云芳!这是为什么!!”秦疆嘶吼着,痛苦地一拳捶在地上,用力地撕扯着凌乱的头发,他心痛彻骨,胸口有如翻江倒海。
半晌,张云芳轻叹了一口气,一串闪亮的泪珠缓缓地滑过惨白的脸。她望着秦疆,两只大眼中充满了柔色。她张了张嘴,轻轻地说:“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可是……对不起,秦疆,这好象是梦一样……。……我的心好痛,痛得难以呼吸……”
她每说出一句话,腮边就淌出很多血,鲜血掠过光滑的下颚,和着两眼中涌出的泪水,滴在衣服上。她此时看上去是那样的柔弱,那样的孤寂和落寞,更加让人感到楚楚可怜。
“是梦,是梦,我们不去想它了,我们从现在起,要重新活过来,重新开始……”听了张云芳的话,秦疆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张云芳抽咽了两声,又咬了咬嘴唇:“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救我,还不如让我去死!”
她用惨白的手捂着伤口,鲜血不断地从指缝中流了出来,渐渐地,她的脸色更加苍白,渐渐地,她终于支撑不住了,失去了知觉。
她昏了过去。
“云芳!”秦疆大叫着冲上前来扶住了她。
“秦疆,别急。她只是伤心疲劳过度!让她睡一会儿没事儿。”潘世宁冲上前来拉了秦疆一把。秦疆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地把她搂在了怀里。
潘世宁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他一声不响地掏出一小瓶止血消炎药粉,递给了秦疆。
秦疆抹了一把眼泪,接过药瓶。他轻轻扶着昏倒的张云芳,象是捧着一件珍玩瓷器一般的小心翼翼。从她的脸颊上,他缓缓移开张云芳的左手。张云芳的左手和左半张脸已经完全被鲜血浸透了,一条一寸多长破烂不堪的伤口,象是另一张嘴在不断地吐着血泡。
秦疆心痛地抹了一把眼泪,他眉头微皱,把白色的药粉,轻轻地洒满了伤口。潘世宁又从衣服上扯下一条布递了过来。秦疆为她轻轻地包扎了伤口,然后再一次把她搂入怀中,生怕她再受到一丝的伤害。
潘世宁又叹了一口气:“不要紧的,都是皮外伤。脸上可能要留疤了。”
秦疆说:“保命最重要,我们下一步怎么办?”他的鼻音很重。
“我们暂时不要回去。”潘世宁说,“城里城外,除了家中的亲人朋友,没人在乎我们的生命,帝国更是如此。我们必须珍视自己,活下去。”
秦疆说:“虽然看到帝国的部队介入了战斗,但眼下这个样子,显然已经败了。长泰能否守得住还不得而知,我们要么去安平镇,可是……安平我感觉也很不妙。”
潘世宁说:“群狼似乎在围困城镇,安平城现在肯定也是危机四伏。我们不如就在外面逗留一段时间,这样看来反倒安全,如果长泰陷落,我们就去晋安市,我不相信天下没有我们的生路。”
秦疆怀中抱着张云芳,默默点头。他和潘世宁坐在地上又聊了一会儿,就各自闭上了眼睛休息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光已经有些暗淡了下来,潘世宁站起身说:“我去找些水来,你们在这里别动。”
秦疆摇了摇头:“休息一下,我们一起走,这一回我们说什么也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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