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嬷嬷目光微变,她来到门外,让众人散去,又对采薇使了个眼色。
孟周氏听了这话,刚缓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
孟晚寻不在府中,现在去叫她回府也来不及了。
孟周氏又急又气,夫君,儿子和女儿,没一个省心的。
可景王不喜景王妃,是连她都知道的事。
赵舒岸深夜前来,只为了看孟晚寻,怎么想都觉得蹊跷。
她站起身,朝赵舒岸行了一礼。
“方才臣妇过于忧心,有失礼之处,请殿下恕罪。”
赵舒岸扶起孟周氏,道:“夫人说笑了,是本王让夫人受惊了。”
“本王去王妃那里,就不打扰夫人休息了。”
“等等。”
孟周氏喊住赵舒岸,面露难色。
“殿下,王妃身体不适,早早就睡下了,臣妇担心贸然将她唤醒,会让她发病。”
“是啊,王妃临睡前,奴婢还问她是否需要夜宵,她嘴里只说睡觉睡觉的。”吴嬷嬷附和道。
“夫人放心,本王看一眼就走,不会吵醒王妃。”
说罢,赵舒岸就朝孟晚寻的住处走去。
孟周氏见拦不住,只得跟在他身后,准备随机应变。
“吴嬷嬷,给殿下掌灯。”
到了孟晚寻居住的院子,只有门口挂的两盏灯还亮着,一排屋子都漆黑一片。
“殿下小心脚下。”吴嬷嬷提着灯走在一旁。
孟周氏自己提着灯笼,率先开门走了进去。
“我先去看看,殿下稍等。”
从花厅侧门进去,便是孟晚寻的卧房。
她站在门口等候赵舒岸,只往里照了一下。
“殿下,臣妇怕吵醒王妃,屋内不便点灯。”
“本王独自进去。”
赵舒岸接过吴嬷嬷手中的灯笼,放轻脚步走到垂下的床帐前。
他抬手撩起床帐,借着被帷帐挡住的微弱灯光,看向床榻。
被褥隆起,床上的确睡了一个女子。
女子紧裹棉被,背对着他,看不到面容。
赵舒岸将灯往帷帐里挪了挪,伸手去揭半盖住女子脸的被子。
“殿下。”孟周氏紧张得轻唤了一声。
吴嬷嬷握住孟周氏出了冷汗,黏糊糊的手,也跟着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就在赵舒岸要掀开被子时,床上的女子突然惊叫了一声,坐了起来。
她随手拿起木枕,用力朝赵舒岸砸来。
赵舒岸往后一闪,再晚一点,被打中的就是脸,而不是胳膊了。
孟周氏赶紧冲过来,将披头散发的女子抱在怀中。
“寻儿莫怕,是殿下,殿下来看你了。”
女子将头埋在孟周氏身前,身体抖个不停。
吴嬷嬷接过赵舒岸手中的灯笼,询问道:“殿下,您胳膊没事吧?”
“无妨。”
赵舒岸揉着生疼的胳膊,看向躲在孟周氏怀中抽泣的女子。
女子披散的头发遮住了面容,又被孟周氏挡住了,什么都看不到。
“殿下,王妃情绪很不稳定,请您见谅,先回去吧。”
孟周氏都出言哀求了,赵舒岸不好再继续纠缠,只得告辞。
他从未对孟晚寻多加留意,以至于她该是什么样的身影,头发又该多长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