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岸看着手中的药瓶,心中疑云密布。
呼延宇竟然什么条件都没有提,就将解药交了出来,实在蹊跷。
“寄风,传军医。”
让军医没有查看解药前,他断不敢将此药给镇北侯服用。
呼延宇为人狡诈,说不定又在打什么主意。
另一个营帐里,半夏从外面进来。
“孟姐姐,殿下和寄风回来了,解药也拿到了。”
“意料之中。”
孟晚寻神情惆怅,托腮发呆。
半夏在她面前坐下,亦托腮看着她。
“孟姐姐,你不是安排好了一切么?为何还忧心忡忡?”
“我太卑鄙。”孟晚寻怅然道。
她为了让呼延宇乖乖交出解药,在给王后看病时,悄悄给她下了毒。
回来后,她写信将此事告知了呼延宇,威胁他必须将解药给赵舒岸,否则就让王后给镇北侯陪葬。
除此之外,她还将孟枍玄说的八卦,整理成了王室密辛,一并拿去威胁呼延宇了。
她信任王后,相信呼延宇的孝心。
但是她更防了呼延宇一手。
呼延宇会听王后的话,乖乖交出解药,可是那解药是真是假就不好说了。
赵舒岸稳重谨慎,假的解药肯定糊弄不了他。
孟晚寻只能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她保住了孟枍玄中毒的秘密,保住了赵舒岸不受呼延宇钳制,唯独对不起北莽王后。
世间之事,能够两全的,少之又少。
“孟姐姐,你是大御人,不是北莽人,对他们使诈算不上卑鄙。”
半夏的这番话,犹如一盆冰水浇在孟晚寻头上。
她总觉得自己是局外人,迟早要离开,不该伤害任何一个好人。
殊不知她成为镇北侯府嫡女孟晚寻时,就已经有了无法改变的立场。
“不想了,脑袋疼得紧。”
孟晚寻站起身,往外走去。
“我去找殷公子喝酒,不必等我用饭。”
在军营里待久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
殷风止身上的洒脱自由,正是她想要的。
主帅营帐,赵舒岸看着孟枍玄服下解药,紧张地问道:“侯爷,感觉如何?”
孟枍玄慢慢摇了摇头,语气虚弱道:“没有感觉。”
赵舒岸看向一旁惶恐不安的军医,质问道:“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说这就是解药吗?”
军医全都确认这就是解药后,他还让军医对一个犯了死罪的逃兵用了镇北侯所中之毒,再给逃兵使用解药,确实解掉了毒性。
几位军医眼神慌乱,互相看了一眼。
“殿下,恐怕是耽搁太久,解药已经无用了。”
根据他们的诊治,镇北侯体内的毒性,已经发生了变化。
“一群饭桶!”赵舒岸怒骂道。
“解毒不行,让侯爷稳住病情也不行,告诉本王,你们到底会什么?啊?”
难怪呼延宇会交出解药,原来只是在戏耍他。
“殿下。”
孟枍玄微微喘息,用恳求的眼神看向赵舒岸。
“莫要责怪他们了,北莽一心想要臣死,臣还能活着已是天大的恩赐。”
说完此话,他闭上了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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