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岸独自从御书房出来,神情凝重。
他暗自庆幸孟枍玄选择了装病,急流勇退,否则连他都未必保得住孟家。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面对刚愎自用疑心甚重的皇上,就算身为皇子,他也不敢多言一句。
与他的阴郁不同,迎面走来的端王赵舒广春风得意。
皇上命他统领盛京护卫军,他刚从军中回来,正要去御前复命。
一看到赵舒岸,赵舒广激动得迎了过来。
“舒岸,你可算回来了!”
他重重地拍了一下赵舒岸的胳膊,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还好没有缺胳膊少腿,不然皇兄可要心疼死了。”
赵舒岸拱了拱手,淡淡地说道:“皇兄,莫要拿我取笑了。”
再次面对赵舒广,他心中五味杂陈。
根据柳清清所言,苏贵妃和赵舒广,就是推倒孟家的主谋,目的是削弱他的势力。
赵舒广见他脸色不好,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被父皇训斥了?”
赵舒岸摇摇头,道:“没事,皇兄快进去吧,我去给皇祖母请安。”
看着赵舒岸离去的背景,赵舒广露出冷笑。
“真是可怜,强大的孟家还不是说倒就倒。”
他走进御书房,将军中事务的安排都汇报了一遍。
皇上听后甚是满意,夸赞道:“还是舒广最得朕心,不像舒岸,喜欢与朕作对!”
赵舒广心中暗喜,面上却恳切道:“父皇,五弟增援漠城,立了大功,应该嘉奖。”
皇上冷哼了一声,若有所思地说道:“是该好好嘉奖,此事就交给太后和贵妃吧。”
孟枍玄病重,再无领兵作战的能力,可赵舒岸仍然不愿与孟家断绝关系,甚至为孟枍玄请封。
人人皆知天子对孟家不满,不敢多说半句,可他的好儿子偏偏要向着孟家。
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受孟枍玄蛊惑所致。
当初孟枍玄请他赐婚,他之所以答应,是为了赵舒岸的未来着想。
如今再思量,那时的孟枍玄就已经毫无自知之明了。
——
赵舒岸站在景照宫前,收敛起自己心中的不快后,才迈步往殿内走去。
“孙儿拜见皇祖母。”
太后看到他,格外开心。
“岸儿,快到皇祖母身边来,让皇祖母好好看一看。”
她摸了摸赵舒岸的脸,笑道:“没有瘦,看来清清将你照顾得极好。”
“皇祖母身体可好?”赵舒岸问道。
“好,好着呢。”
太后拉住赵舒岸的手,让他坐下。
“你们怎么样了?”
赵舒岸一头雾水,干笑道:“我们?我和寄风吗?”
太后神秘一笑,“你和清清啊,在军营里就没有发生点什么?”
赵舒岸站起身,退后两步,一脸严肃地拱手说道:“皇祖母,孙儿待柳姑娘,就如今安一般,乃兄妹之情分。”
太后垮起脸,语气严厉道:
“两个人一起过日子,什么情分不重要,重要的是柳家那丫头会疼人,能照顾好你。”
莫说孟晚寻现在疯了,就是没疯之前,那张狂的样子,她也很不喜欢。
“皇祖母,孙儿已有王妃。”赵舒岸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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