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怪你,谁带孩子都有粗心的时候,你也没想到他会中毒啊。”
妇人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
“谁家老人带孩子不是精心呵护?就你家老娘,只把娃儿当条狗。”
“你个嚼蛆鬼儿,少说两句吧,娃儿中毒的时候,你在做啥?你在东头嫂子家胡聊!”
男人扶着老母亲,凶巴巴地瞪着女人,大声指责道。
“好啊,这个时候怪起我来了,我不去走走人情,谁给你活干?啊?”
妇人越说越气,索性椅子也不坐了,一屁股赖在地上,双手扑打着自己的腿。
挽起的发髻因她用力摇晃着头,变得蓬乱松散。
老妇人不甘示弱,面朝门外,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跪拜,嘴里念念有词。
“老天爷啊,收了我这条老命吧,求你放过我的孙儿……”
半夏被他们吵得头都晕了,她关上医馆的门,隔开外面闻声看热闹的路人。
她又看向哭喊得一个比一个凶的婆媳二人,高声制止道:“别吵了!不要影响大夫诊治!”
孟晚寻却像是没听到他们的吵闹一般,专心诊断。
小男孩的确是中毒了,应该是乱吃了什么东西。
此毒于她而言并不难解,只是小男孩中毒已深,有点麻烦。
孟晚寻拿出用特制药水浸泡过的细长银针,逐一插进小男孩的各个穴位。
又从药柜里找出解毒丸塞到了男孩口中。
做完这一切,她用热水洗了手,接过半夏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
看着担忧害怕的几人,孟晚寻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开口道:“等等看吧。”
“大夫,我孙儿他会不会死?”
老妇人颤巍巍地扶着桌角,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妇人也紧张地盯着孟晚寻,仿佛她一句话,就能决定她儿子的生死。
孟晚寻没有明确回答,依旧是那句话。
“等等看吧。”
身为大夫,就算成竹在胸,她也尽量不说过分绝对的话,以免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娃儿!”
令人焦灼不安的半个时辰过去,一直盯着儿子的妇人凄厉地尖声叫喊了一声,猛然扑向小男孩。
孟晚寻赶紧拉住她,“别动!”
小男孩身上插着银针的地方开始冒出黑色的血水,接着他剧烈咳嗽起来。
口中含着的药丸被咳到地上,化作一滩黑水。
孟晚寻见状,松了口气。
“冷静点,你们的娃儿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
她从盆中拿出用药水浸泡的白布,递给了脸色苍白的妇人。
“用这块白布将孩子身上的黑水擦干净,慢一些,轻一些。”
“好,好。”
妇人连声答应,双手接过温热的白布,颤抖着帮小男孩擦拭。
老妇人和男人围过去,看着一阵咳嗽后再度昏迷的孩子,大气都不敢出。
“那么吵,你都能旁若无人的诊断,厉害。”
半夏悄悄朝孟晚寻竖起大拇指,低声夸赞道。
孟晚寻耸耸肩,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幼时父母又是吵架又是砸东西,课业繁重的她,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在一旁写自己的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