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累得头晕眼花的孟晚寻脱下手套,瘫坐在了藤椅上。
她揉了揉眉心,脸上的愁云并未散去。
虽然查出了于小宝死亡的真相,可这桩案子却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导致于小宝死亡的确实是紫甫,但是如果没有他所食糖葫芦里加的菀花,紫甫的毒性就不会变得如此强烈,于小宝就不会中毒。
可是糖葫芦里根本不会加菀花,一般人家更不会拿菀花当食材。
由此可见,于小宝之死,极有可能是人为所致。
是什么人会处心积虑地害死于小宝?又是为了什么?
孟晚寻知道自己坐在这里干想也没有用,她换上孟时的装束,避开下人,翻出外墙,绕到了王府南侧门。
侧门外站了一人,一看到她出现,立刻迎了过来。
“孟大夫,是你吗?”
孟晚寻提高警惕,谨慎地问道:“你是谁?”
“我是寄风侍卫的手下,奉命在此等候,请随我来,我带你去见殿下。”
“有劳了。”
孟晚寻跟在他身后,来到了九清阁外。
赵舒岸正在院中翻阅什么,听到脚步声,立刻抬头看来。
他抬了抬手,屏退下人。
“孟时,如何?”
“查到了,是于小宝吃的糖葫芦,里面加了菀花,导致紫甫毒性增强数倍。”
孟晚寻回道,她将记录的小册子递给赵舒岸。
赵舒岸翻了翻小册子,狐疑道:“所以说于小宝是被人谋害的?”
孟晚寻摇了摇头,“我不确定,他才五岁。”
如果真的是谋杀,凶手就必须知道于小宝的药方里有紫甫,还知道菀花与紫甫相冲。
费了这么大心思,只为毒杀于小宝,有点说不过去。
目前最重要的是,她是剖腹才查到了这些。
查验的过程肯定不能如实告知家属。还得想个合理的借口。
赵舒岸略加思索后,开口道:“这桩案子很简单,牵涉到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于小宝。”
“另一个呢?”孟晚寻追问道。
赵舒岸盯着她,回道:“你,孟时。”
孟晚寻心里咯噔一下,孟时的身份只是一个毒医,哪里值得谁牺牲一个鲜活的生命来陷害她。
“会是谁呢?”
“这个人必定是和于小宝有关系的,否则不会了解的这么清楚。”
赵舒岸打量着柳眉微皱的孟晚寻,吩咐道:“换上男装,跟本王出去一趟。”
孟晚寻摊摊手,“我没带男装。”
“来人,带这位姑娘去换身男装。”
赵舒岸高声唤来下人,让孟晚寻随他去侧屋。
赵今安在书房里听到说话声,悄悄从门后探出头观望,嘴里叼着笔杆。
赵舒岸冷冷看向她,还未开口,赵今安就像地鼠一般,猛地缩回了头。
孟晚寻换上略有些大的男装,戴着面具走了出来。
“这样真的不会被认出来?”她担忧地问道。
赵舒岸看着她别扭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盛京戴面具的不止你孟时一人,而且你就算不戴面具,也无人认识。”
在孟晚寻与孟时之间来回转换,倒是难为她了。
赵舒岸命人备了马车,二人乘坐马车往街市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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