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青州许定山带兵进京,除贼护王。”
赵舒岸扫了一眼明黄锦帕,眉头紧皱。
孟晚寻语气迟疑:“贼是……”
“苏贵妃,杀,端王与景王,软禁。”
赵舒岸神情难看至极,语气冰冷到了极点。
这就是父子君臣,荒唐得令人发笑。
将孟晚寻送到孟府后,他回到书房,将那封密信放在烛火上,烧成灰烬。
“殿下,呼延宇还有两日抵达盛京。”寄风提醒道。
他知道赵舒岸不愿让七公主远嫁北莽,还是嫁给一个别有用心之人。
赵舒岸冷冷一笑,“我们的贵妃娘娘,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呼延宇进京,北莽屯兵漠城,赵今安远嫁,为了她的权势,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殿下,今日你威逼苏贵妃,让文武百官去拜见陛下,已经让自己置身险境了。”
寄风欲言又止,他心里很是不安,不知赵舒岸是否能从乱局中全身而退。
赵舒岸目光沉静,似在自语:“要结束了。”
他按照皇上的吩咐,带文武百官进入内宫,此举不仅是彻底与苏贵妃撕破脸,还与祖制补合。
本以为皇上会在文武百官面前说出真相,趁机处置苏贵妃。
可皇上选择了继续装病,昏迷不醒。
赵舒岸并不恼怒,他只觉得心寒,就像一盆冰水从头顶泼下,沁入了他的骨头里。
“殿下,出事了!”
一个家仆匆匆跑进书房,神色慌张。
“何事?”心中焦灼的寄风率先问道。
“王府被包围了。”
家仆喘着气,脸色发白。
寄风心一跳,看向赵舒岸,“殿下,属下去看看。”
不消多问,包围王府的,定是苏贵妃的人。
赵舒岸叫住欲往外走的寄风,命令道:“回来,传令下去,不得喧哗,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寄风见赵舒岸神情漠然地坐回书案后,略加迟疑后,应了一声。
“遵命。”
他不清楚赵舒岸有何打算,但他了解赵舒岸,绝非坐以待毙之人。
王府外,穿着重甲的士兵将景王府重重围住,气氛压抑得令人不敢用力呼吸。
“景王以下犯上,无视天威,你们都听好了,甭说人了。连一只苍蝇都不能放出来,明白吗?”
苏立匀一手按着沉重的佩剑,一手挥舞着高声命令道。
他觉得生平没有哪个时刻像现在这样令人快活,如果有,那只能是将来亲手砍下赵舒岸的头颅。
天下,马上就是他苏家的天下了。
只要赵舒岸一死,就无人可以与苏家抗衡了。
可惜为了名正言顺,他眼下还不能杀死赵舒岸。
“舅舅好大的威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当皇帝了呢。”
喝得醉醺醺的赵舒广从马车里下来,险些跌倒。
他步伐轻浮地走向苏立匀,嘴里嬉笑道。
苏立匀眼中的鄙薄与无奈一闪而过,毕恭毕敬地朝赵舒广行了个礼。
“殿下,您喝醉了,请回府吧。”
韩齐贤立刻站出来,扶住了东倒西歪的赵舒广。
“殿下,卑职护送您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