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吃完饭没回教室,他在想怎么搞到花。
这会儿倒是可以出校门,但学校外面都是美食街和杂货铺,一间花店都没有。
最近的花店在他回家的路上,哪怕打出租去,一来一回也要半个小时,那时候校门早关了,再想进来就得让家长给班主任打电话批条子。
先不提让家长打电话的事,就说等他捧着一束花进校门,警卫拦他的时候怎么想?班主任来领人的时候又怎么想?
为了买一束花迟到,终究不是正当理由。
可答应了沈齐的事,不能不做。
现在已经过了上学高峰,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学生往门内赶,警卫摁动手中的按钮,将电动伸缩门关小,只留了一个口子供人进出。
不管了,先把花买到手再说。
顾景刚朝门口迈了一步,就撞上两个女孩挽着手臂从前面过来。
他让了让,想让她们先走,谁知目光却被其中一个女孩手中的玫瑰吸引了。
她们进来时还在说话:“这花我看着好眼熟,是不是高中部那个学长送你的?”
持花的女孩臊红了脸:“什么呀,那就是我哥的一个朋友。”
“花总是他送的吧。”
“送花怎么了,他们那边一大片呢,不知道多少人摘。”
“我又不会告诉老师,你跟我说说……”
顾景不关心其他,只听到那句“他们那边一大片”。他们那边?高中部?
春溪一中本校区,初中部和高中部是在一起的。
学校一共有南、北、西三个门,西门通向停车场,只给教职工开放。
另外为了方便排查管理,初中部和高中部的学生,分别只能走南门和北门进出校园。
高中部,北门外。
连走带跑,顾景可算是找到了那两个女孩说的“一大片”。
六月盛夏,北门外的花圃里开满了玫瑰,采个三四朵的,应该没事吧。
顾景缓缓蹲下,低头假装系鞋带,但做贼心理,眼睛不住地朝周围扫视。
五分钟过去后,他的手指总算舍得与鞋带分离,才摸到泥土,还未及向上触碰枝干,一双运动鞋走进了他眼底:“你在干什么?”
他慢吞吞地回复道:“……摘花。”
来人显然是高中部的学长,他身上的校服与顾景的一致,唯一的区别,高中部男生是要求系领带的。
学长弯下腰,领带几乎垂在顾景眼前:“叫什么,哪个班的,为什么摘花。”
夺命三问,把顾景问得站不起来,匆忙收回手,却不小心擦在了枝干上。玫瑰多刺,他的手背很快出现一道红印,接连涌出几滴血珠。
这时路边的一辆商务车响起了喇叭,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趴在窗边喊:“谢欢,约的试镜要迟到了,赶紧上车。”
“来了。”那学长应道,转头对顾景说,“只许摘一朵,下不为例。”
说完就上了车,顾景始终没抬头,只记下了那位学长的名字。
谢欢。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
“采访说好的两个学部平分时长,现在又通知不采访我们初中部了,跟咱这儿耍猴呢!”
准备好的采访稿摔在桌上,王昱恒满脸晦气,想想又把稿子丢在地上踩了好几脚。
正踩着,他忽然变了脸色,走到庄廷希跟前问:“该不是高中部那位大神要上台吧,否则这电视台是想干嘛?”
“高中部三个年级第一呢,你说的哪个?”庄廷希没有节目安排,单纯是来后台躲清闲的。
“不是说学习,我是说那个……”问庄廷希感觉没戏,王昱恒又追到沈齐面前继续,“就那个谢欢啊,你知道我说的哪个吧。”
大神?那位算什么大神,除了长得好看了点,还有什么能登台表演的东西?
沈齐心中知晓,但不明说,因为那人跟他算是有点关系,万一他评价了什么传到人家耳朵里,他爸妈肯定要削他。
“我说王昱恒,你平时在学校露脸还不够多吗,非上赶着争一个破电视台的采访,有意思吗。”庄廷希说完从椅子上起来,抬腿往外走,“还以为躲到这儿能有清闲,谁知道就数你最烦。”
“我烦?我烦是因为我被耍了!”王昱恒懊悔道,“早知道刚才在台上我就不那么卖力表演了,又唱又跳的,想想我他妈更像个猴子了。”
这形容贴切,庄廷希听了笑得直抽,路过沈齐身后拍了拍他:“我先走了啊,最后一个节目了,你自己听着点儿。”
沈齐没回头,继续摆弄着手机:“知道了。”
庆祝端午的这场活动,学院要求的是全体师生都要参与进来。高中部的流程不清楚,但他们初中部是这样,分别安排了四位主持,学生教师各两位,分上下场搭档主持。
沈齐是负责上半场的,当时电视台还直播了一段,结果到了上半场最后一个节目,一位老师上台打了套太极,无聊到几个记者直接把机器拖去了高中部。
说好的每个学部各直播半场,他们最后一个节目走的,这倒也不算太过分。
直到刚刚,统筹老师过来通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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