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齐最近的烦恼有很多。
首先,男朋友不许他碰,也不上他的当了,不能把人拐到家里贴贴,他真的会憋出狂犬病。
其次,他那不争气的弟弟,生日当晚居然叫来了那个姓江的!
果然哪,那姓江的就不是个好鸟,来就来吧,你是来卖艺的吗这么爱臭显摆?
就你会弹钢琴,我不会是吧?我“触景生情”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那晚沈齐差点气死,江屿被叫来了生日聚会,大家都对他挺热情,尤其是自己那倒霉弟弟,居然撺掇他去弹首曲子。
弟弟,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你不知道钢琴是你嫂子的第一兴趣?
当时沈齐虽然有点气,但没说什么。
他想,区区一个江屿能弹出什么好听的曲子?
谁知一上手,他脑子里就一句话——完了,弹得比我强多了。
果然,顾景就过去跟那人搭话了,没聊啥,说的都是有关钢琴和谱子的事。
可沈齐心里那个气啊,最可气的是,还只能生闷气,他不能阻止他们切磋。
聚会一散,沈齐就把自己锁在琴房苦练了一整晚的琴技。
当然,琴音以发泄为主,没有技术,全是感情,全是对江屿的恨。
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一个人?
很搞不懂,你明白吗?
就好比,我的人生是一本书,书里的主角应该是我和我老婆,也只能是我和我老婆。
现在忽然来了个人抢我主角的地位,甚至还觊觎我老婆,我能不气?
那家伙总是出现在我的身边,总是表演一些他擅长、我就很一般的才艺,而那些刚好都入了我老婆的眼,我能不气?
烦恼了几天,沈齐由气转郁,他郁闷得话都少了,在学校也不装偶遇求贴贴了。这么失落的小狗,顾景自然要抱住安抚一番。
赶上周五,没有晚自习放学早,顾景拉他出去吃了顿晚饭。
秋分后气温开始下降,如今是难得的宜人气候。
饭后回家,走在小区花园里,一只毛色雪白的小猫咪朝他们走来,顾景停下脚步,弯腰伸手,将在他小腿上蹭来蹭去的猫抱进了怀里。
“是你啊,你怎么出来了?”他起身向猫咪跑来的方向张望,“沈齐,沈……”
他想问沈齐有没有看见小叔叔,结果沈齐停都没停,闷头就往前走。
又生气了啊。
有什么好生气的?
顾景追过去,捏起小猫爪子碰了碰沈齐的手臂。
沈齐依旧不停脚步,脸上却多了些小表情,最明显的就是他做作的噘嘴。
顾景忍不住笑,继续用小猫逗他,把他逗急了,转头抱怨起来:“一只猫也比我重要,明明刚才跟我说话说得好好的,这猫一叫你就抱它去了,你到底最喜欢谁?”
这一通乱吼,顾景听得愣愣的,沈齐继续输出怨气:“你是不是以为今天陪我吃顿饭,我就原谅你了?我告诉你,不可能!我沈齐不是个会轻易妥协的人!”
“……哦。”顾景开始回想,我今天有在吃饭的时候乞求他的原谅吗?
哦?我暗示了这么多,他居然就回我一个“哦”?!
沈齐更气了:“哪有你这样的人,没在一起之前害羞得跟只小兔子似的,碰一下就脸红,在一起之后你倒是不害羞了,直接拒绝我,亲不给亲摸不给摸的。还有以前说什么只弹琴给我听?小骗子,转头就跟别人谈论乐理去了,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顾景又“哦”了一声。
原来他是在气这个。
沈齐撒完气就不说话了,顾景平淡的反应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在无理取闹。
“要说的都说完了?”顾景把猫咪放下,抬头看着沈齐。
这什么意思?
沈齐拧着眉头。
“那到我了。”顾景踮起脚,凑到沈齐耳边,“对不起,我错了。”
沈齐懵了一下,等对方回到原处,他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就……这样?”
“嗯,”顾景笑,“那你还想怎么样嘛。”
沈齐“哼”了声,把头偏到一边,故意不看他:“我才不会轻易——”
“哥哥。”顾景这声不算短促,迅速拉回了沈齐的视线。
“什么?”上一秒才说不会妥协的沈齐,此刻已经妥协得不能再妥协了,笑意从眼里溢出来,声音同样被情绪感染,“什么什么?我没听见,你再说一遍。”
顾景也不忸怩作态,又踮了一次脚,在他耳边说:“是我不好,哥哥不要生气了。”
沈齐这就来劲儿了,眼睛一眯,鼻头一皱,嘴角下压:“就生气!而且是哄不好的那种,你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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