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喘吁吁地上来,见谷芋抓着一根漂浮在空气中的黑绳,便知道他是得手了,忙问:“谷道长您抓到那女鬼了?能给我看看嘛?”
血糊鬼十分暴躁:“看尼玛看,老子又不是动物园的动物,再说了看动物园的动物还得收费呢!”
谷芋没带牛眼泪那些能让人见鬼的东西,但他知道,若是血糊鬼想,李正就能看见她。
遂小声道:“要收费也不是不可以,喜欢纸钱还是香烛?”
血糊鬼:“……纸钱谢谢。”
谷芋当即带着她走进了吸烟室,在其他吸烟男人震惊的目光中,从怀里掏出一把金银元宝点燃了,并且十分文明地将灰烬丢进垃圾桶里。
血糊鬼清点一下数目,满意了:“那就给他看一看吧,反正我也不吃亏。”
一旁的李正:“……”
他忽然觉得,自己要是能看到鬼,这鬼根本不需要找旁人来处理,明明烧几吨纸钱应该就能解决的事。
血糊鬼伸出手,在李正面前晃了晃,李正下意识眨眨眼,而后看见了近在咫尺的血糊鬼,吓得一个激灵,差点跌坐在地上。
血糊鬼气愤不已:“你这什么反应,多伤鬼自尊啊,得加钱!”
李正:“她……她就是那个要害我女儿的鬼?”
不等谷芋开口,血糊鬼便道:“害什么害,我啥都没做呢!”
“那你找上我女儿是?”李正明显不信,语带怀疑。
“我是血糊鬼啊,提醒难产是我的日常工作,写在我设定里的,我只有按照流程敷衍完活,才有自己的空闲时间。”血糊鬼真诚道,“况且我迫害她干嘛,一个和我一样不长眼被渣男骗的女人,难姐难妹的,为什么要互相伤害?”
她话说得坦荡,没有半点儿要欺瞒的意思。
将在场几人都听得一愣。
谷芋对李正道:“李先生,她好像真的没做什么坏事。”
血糊鬼:“等等……这还是有的。”
众人:“???”
血糊鬼:“我前几天照例打卡上班,提醒完李小姐她就要难产了,忽然发现边上这男的居然是那个让我怀孕,又拖了我好几月,让我打不了胎的渣男前任,我就吓唬了他一下。”
她说着还伸出血淋淋的手指,比划个一点点的手势。
其余三人:“……”
她们好像明白邵文完为什么对找大师这事表现得那么迫切了。
谷芋:“所以你是怎么吓唬的?感觉邵文完这人心态还是比较稳健的。”
血糊鬼闻言冷笑一声:“倒也不是很过分,就是半夜趁他熟睡时钻进他被窝,在他洗头的时候朝他的脖子吹气,在他开车的时候给他唱歌,嘻嘻嘻。”
谷芋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当即人麻了,朝血糊鬼竖起大拇指:“厉害。”
李正听得云里雾里:“也就是这整件事就是个误会?这姑娘就是恪尽职守提醒过路会难产的孕妇小心,然后顺便报复了下邵文完?”
谷芋若有所思:“这么说来她还帮了您,要不是有她吓唬邵文完,邵文完也不会这么快就装不下去,主动露馅。”
李正觉得有道理,当即对血糊鬼道歉,十分地能屈能伸:“姑娘,抱歉啊,感谢你让我抓住那孙子的把柄,我赶明儿就让我女儿和他离婚!你要想要什么就告诉我,我烧给你。”
谷芋:“……”
血糊鬼一脸激动:“真的可以吗?多少价位的?”
谈起钱,李正阔绰道:“一千万以内都行。”
血糊鬼:“我靠,您还有别的女儿吗?我其实可以帮忙再去吓唬吓唬她们的老公的,不然这钱太多了,我拿着多亏心。”
李正无语:“……”
最终,血糊鬼给李正报了银行卡号,让李正把这笔钱打到了自己父母的卡上,给二位老人家添些保障。
血糊鬼还记得父母来给自己收尸时的痛苦和麻木,要是有了这笔钱,他们完全可以再领养一个孩子,或者是到处旅旅游,缓解失去女儿的痛苦。
……
数小时后,李薇生下了一个十分可爱的女孩,但发生了产后大出血的状况,不过李正早有准备,李薇很快就得到了妥善处理,脱离危险。
李正在李薇身体恢复后,将血糊鬼这事的来龙去脉说给她听,李薇虽然伤心,但还是毅然和邵文完离了婚,让他滚蛋。
并且是特地找了最好的律师打的官司,没让邵文完分走自己一分钱。
不过也都是后话了,此时此刻,谷芋和姜习在得知李薇已经没有大碍后,吹着夜风出了医院。
城市的霓虹彩灯将二人的身影拉得老长,谷芋看了眼时间:“宿舍应该关门了,我们回不去了。”
姜习:“住酒店吧,刚才从李老先生那赚了不少。”
谷芋一想,觉得也是,遂开了导航,和姜习一起朝最近的酒店走。
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二人并肩走着,谷芋侧过头,姜习英俊的侧脸在路灯下如同一盏上好的白瓷器,好看得过了头。
即便谷芋见多了美人,比如哥哥和妈妈,但他还是偶尔会被姜习的容貌所摄。
姜习感受到来自身旁人的注视,抿唇压下想要上扬的嘴角。
数分钟后,二人抵达酒店。
服务生:“二位晚上好,因为谢芙蓉来我们城市开演唱会,其他城市的人都往我们这靠近体育馆的酒店挤,我们酒店现在只有一间房了,二位可以接受吗?”
谷芋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八点档电视剧最喜欢用的套路,男女主出去住店,店老板说只有一间房,他忍不住开口:“空的这间房不会刚好还是大床房吧?”
服务员微笑:“您真聪明,答对了!”
谷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