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到山神大人!”有人觉得她吵得太大声了,一锄头敲在了她的后脑勺上,她两眼一抹黑,晕倒了过去。
当蓝雾和忘忧走到这边时,根本不见山林中有任何人的影子,难不成那傻子被震飞到山下去了?
想那小身板不得摔死也得摔个半残疾吧,啧啧啧,真是可怜。
他看了一眼忘忧,她现在这个状态不宜用符,只见她一直往山上走,像是那上面有什么魔力在吸引着她一样。
曳缘也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她醒来的时候,身上正五花大绑着,她被扔到了一木板上,而那木板此刻正被人抬着前行。
她睁开酸胀的眼皮,看到他们正行在一条一尺多宽的黄土道上,前面是一排密密麻麻的山楂树,随着他们走近,那树木就朝两边齐齐散开,给他们让道。就如同站得笔直的士兵,向两边排开,恭敬地迎接王者到来。
那树上面结着很多极小一个的果实,红色点缀在绿叶之中,飞速朝两边移开,像是绿浪中砸入了许多红宝石。
这山楂树也太神奇了吧,竟然可以自动移动。
不多时,他们就走完了这条长长的山楂道,树木散开,现出一座八角宫檐的小破庙,那一撮尖尖的檐顶没入了渺渺雾气中,看着真的有几分仙气。
那些村民将她身下的板子一扬,将她扔到了地上,然后抱着那块木板走到了寺庙前,虔诚地朝里一拜:“山神大人,我们给您做了块匾额来,我们这就给您挂上。”
曳缘看到原来刚刚他们用来抬自己的竟然是一块牌匾,他们刚刚是用反面来抬她的,现在把正面翻了过来,那牌匾是新做的,上面刷字的黑漆都还残留着浓烈的味道,匾额上刻着“山神大殿”四个字。
瞧他们那模样,应该是把这位山神当救命菩萨来供奉了吧。
他们忙活了半天,把匾额挂好,又把寺庙周围一圈的杂草用锄头锄掉,将寺庙内内外外打扫了一遍,将背篓里的贡品全都端了出来,在寺庙里的供台上一一摆好。曳缘看那些贡品里有鸡肉有水果,还有美酒,这些老百姓穿着朴素,有位男子的鞋子上还有补丁,想来也是没什么钱的穷苦人家,竟然还准备了这么多的东西来拜神。
倘若他们知道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神,只有妖怪,又会作何感想。
“城中不是大寺庙吗?你们为何不去那里拜?”曳缘好奇发问。
面前的几位妇女欲言又止,后面的一个高瘦子倒是没那么多想法,脱口道:“那里的神都已经跑了。”
“啊?这话什么意思?”
那高瘦子男又说:“那里不干净,神都不愿意再来了,即使拜了也不灵。”
“为什么不干净?”
“还不是因为那蓝……”
前面一位妇女打断了他的话,提醒道:“吉时马上就要到了,我们先把圣婴就位吧。”
“就位?就什么位?”曳缘现在浑身都被他们用麻绳绑着,动弹不得,他们走过来将她放到了庙子中的一个莲花座上,随后又跑到寺庙外去恭敬地跪下,每人手中执一炷香,虔心地跪伏在地上,一拜又一拜。
就在他们跪拜之时,他们身后的那条山楂道又慢慢现开,结满红果子的山楂树往两旁散开,两个人影渐渐朝这边走了过来,是蓝雾和忘忧。
他们来得可真慢。
忘忧径直走进了寺庙,目标是她身下的这座莲花座,她走了过来,抬都没抬眼看她一眼,就一掌将她推下去,自己坐了上来。
???
“怎么回事?”那些跪拜的人们都懵了。
有人反应最快,指着曳缘说:“那人不是圣婴,现在这才是真的圣婴。”
曳缘苦着脸:“我早就说了我不是圣婴啊……”
有人发现了站在他们身后的蓝雾,蓝雾姿态悠然,长身玉立于后方,目光似有若无地瞟了一眼破庙上那块匾额,而那些人却吓得失魂战栗,像是看到了什么恶鬼一样。
“二殿下?”
他们敬仰大祭司,却害怕他进去神庙。因为多年前,就是因为他惹怒了寺庙中的神明,导致了他们拜什么都不灵。
多年前的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一个九岁孩童的哭声响彻了整整一夜,那凄惨的声音,似乎在跟天上的雷公电母比试谁更大声。
有人因为好奇,跑去了城中最大的寺庙偷看,于是那个夜晚的画面他永生难忘。
在那森严庄重的寺庙中,有一个小男孩跪倒在地上,抱着地上的一具尸体在痛哭。
那具尸体是一个穿着蓝衫的女子,她身上的特殊服饰和头上戴的银冠让人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曾经的蓝樱大祭司。
她死了。
死在了这神圣的寺庙中。
九岁的蓝雾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俨然疯癫了,手握着蓝电对着那大殿中的几尊大佛抽去。
神像被他打得稀碎,石头飞溅,他不仅拆了那些大佛,连其他房间里的小神像也给拆了,寺庙中有住持出来阻拦他,而他竟然毫不留情的把住持也一鞭子杀了。
住持的鲜血洒了寺庙墙壁半周,如此血腥残暴的行为,惹得众神大怒。
从那以后,神便再也不降临这家皇城里的大寺庙了。
虽然又换了新的住持,重新修葺了神像,但是他们去拜佛请愿,却再也不灵验了。
所以,他们才跑来这祁蒙山上拜山神。
他们全都转过来朝蓝雾跪拜,说出的话却是,“二殿下,求你别过来!求求你别过来!”
蓝雾无邪地一笑,“好啊,本殿下不过来。”
那些人这才放了心,转过来又将目光看向了曳缘,曳缘瞧见他们那目光不善,像是要将自己开膛破肚一样。
有人指着她道:“这女子冒充圣婴,险些惹怒山神,我们把她祭给山神大人吧。”
“??我没冒充啊,是你们自己认错了。”曳缘妄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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