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就要春试了,该专心读书才对。”
玉容卿还有账目要看,并不想同他多说,转身要走,却见陆雪生一路跟着她,欲言又止。
“表哥有事?”
陆雪生厚着脸皮说:“我想请表妹吃顿酒,我们两家平日不怎么来往,我贸然来寄住,心有不安,还请表妹给我个面子,让我答谢一番。”
放在平时,玉容卿也就答应了,可是听了陆夫人对他说的那番话,如今再听表哥的请求便很不对劲。
玉容卿思索片刻,渐渐垂下眼眸,略有失落,“明日下午吧,我今天还有个铺子要去看。”
请求被应下,陆雪生喜悦,回去便叫自己的贴身小厮阿庸去徐州最好的酒楼订雅间。
书房中温暖如春,玉容卿揉着眼睛看账目,看完一本停下休息一会。
小梨端来一碗冰糖梨水送到案上,看小姐没在看账本了,便问:“表公子请您吃酒明显是另有所图,小姐为什么要接受呢?”
说起此事,玉容卿冷哼一声,“玉家上有我爹娘,向下才轮到我,他怎么会单请我。”
“您的意思是……表公子提前知会过老爷和夫人?”
玉容卿端起冰糖梨水喝了润喉,叹气道:“表哥请我吃饭怎能不提前知会我爹娘,姑姑是爹爹的堂妹,他们是一家人,不会驳了表哥的面子。”
总归她比不上家里的男子金贵。爹娘宁愿叫她受点委屈,也舍不下陆家的亲戚、玉家的面子。
小时候玉容卿还会因为爹娘待她的态度与待两个哥哥不同而吃味,如今,她已经看淡了。
“一顿饭罢了,表哥是个闲散人,跟他说开了,他也就不会在我身上花功夫了。”
小梨默默为自家小姐鸣不平,“人家都说咱家是小姐做主,可我觉得您比两个公子要累多了,他们出去追什么自由理想,留您在这儿受苦受累,平白咽下这哑巴亏。”
“哥哥们离开徐州能海阔天空,可我光是出去押货都得带一二十个护卫。”玉容卿轻叹,“这世道,女子离了家,连护自己周全都是个问题。”
叹息归叹息,饭还是要吃的。
到了约定的时间,玉容卿随意穿了件素色的衣裳,披上厚披风就去了月令酒楼。
走到雅间才觉得不对劲,还未推门进去就听到里面吵嚷,玉容卿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房间,直到有人开门来迎,里面人声鼎沸坐着六七个公子才俊,有熟脸陌生脸,对玉容卿投来各不相同的眼神,有人奸笑看戏,有人不怀好意,有人不屑一顾。
坐在当中的陆雪生还以为自己请几位朋友来撑场面会让玉容卿对他刮目相待,却不知她面上微笑相迎,心里却暗暗唾骂。
蠢表哥,竟然叫人来帮忙灌我酒。
什么时候跟姑姑学来的没脸又没皮,如此阴招,说出去真是把两家的脸都丢到大街上去了。
玉容卿转身关门,趁机给候在门外的小梨使眼色:赶紧去找几个信得过的人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