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阳王权大势大,定能护你周全,你跟我呆在徐州却要畏畏缩缩,怕这怕那,是我无能,让相公受委屈……”
话音未落,李沅单手按住了玉容卿后颈,吻住那让他心情烦躁的唇。
唇齿碰撞,舌尖纠缠发出让人脸红的声音,李沅像是生闷气一般,攫取她口中的空气不让她再说话。霸道又缠绵的吻让玉容卿来不及喘息,脸上因为憋闷变得绯红,拍打在他胸口的手也被李沅尽数按下。
一吻终了,李沅意犹未尽地咬一口女子被吻得水光红润的下唇,尝到了糖渍青梅的酸甜味道,就像他的心情一般酸甜交缠,品尝到最后还泛上一丝苦涩。
喑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响起,“卿卿,你还爱我吗?”
温暖湿润的唇轻蹭耳廓,酥痒的触感让她身子轻颤,连带着尾椎都麻了。
声声试探就像无助孩童的乞怜,透露着他害怕被抛弃的恐惧,让玉容卿心疼又自责,回抱住他宽阔的肩膀,“我爱你,就算天塌下来,我都要跟你死在一块儿。”
确定了她的心意,李沅把人按倒在床上,坚实的身子紧接着就压了过来。
“卿卿,别赶我走好不好……”
距离太近,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到一起,富有侵略性的呼吸粗重深浅扑在玉容卿脸上,潮湿的气息烧得她脸颊发热发烫。
李沅微闭双眼低语,“我知道卿卿是为了我好,可我只想陪在你身边,就算前路坎坷,我也不改初心。”
拥有富贵权势又如何,谁人真正将他放在心里,谁会接纳他的凶狠残忍,谁又爱他皮囊之下残缺的魂魄。
真心爱他的人,只有玉容卿。
从禹州前往京城途中,李沅被二皇子暗害,此后众叛亲离,树倒猢狲散,他孤身一人绝望无助,带伤跳入冬日冰冷河中。
即便他坏得透顶,却也会渴求属于普通人的关心与理解,不是逢场作戏也不是虚与委蛇,是发自真心的肯定,是不离不弃的相信,是走到绝路依旧不会将他舍弃。
他在卿卿身上找到了被爱的感觉。
若不是遇到了玉容卿,若不是被她的温暖打动,李沅或许早就自我了断了。
他没有告诉玉容卿的是,平阳王是他最亲近的叔叔,究其原因,是平阳王的狠辣凶悍与曾经的冷漠无情的他志趣相投。
从前他兵权在手,对平阳王来说有利用价值,互相利用,现在他两袖空空,平阳王寻找他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做样子哄李潇,二是他身上依旧有利用价值——至于是什么价值,李沅不敢多想。
他只想跟他的卿卿在一起,李沅在她耳边引诱道:“卿卿,永远不要离开我。”
清亮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屋里,床上身形高挑的男人扯开对方因为刚刚拥抱而略微松散的领口,微凉的鼻尖触碰嫩滑的脖颈引起女子轻微的颤栗,李沅在玉容卿颈窝处蹭了蹭,轻嗅她她身上独有的气息。
玉容卿身上的气息纯净甘美,如春日里将开未开的桃花香,闻起来恬淡又安适。每次跟她抱在怀中,李沅都感觉自己拥抱了一整个春天,细细品味其中滋味。
无论是在寒冬还是酷暑,他始终最爱卿卿。
李沅轻柔地啃咬、舔舐她修长干净的脖颈,胸口涌动的热意让李沅心情燥热,手下的动作却极尽温柔。
酥酥麻麻的感觉让玉容卿脚尖都直起来,嘤声仰起头,默默搂紧了李沅的脑袋,任他在身上肆意索取。
快到半夜时,卧房外传来了敲门声。
肌理分明的手臂从青罗帐中伸出,一只泛着潮红的手挑开床帐,看向门外,清了清有些发哑的嗓子,问:“什么事?”
小梨:“回姑爷,我从园子里经过的时候看到小王爷躲在假山里睡觉。”
“他自己愿意躲在那里,不用理他,又不是大事,你先回去吧。”
小王爷露天睡在园子里还不是大事?小梨不太明白姑爷是怎么想的,可也不敢反驳,毕竟姑爷才是当家作主的人,听了他的话,小梨便下去了。
等院中的脚步声渐远,李沅才安心躺下,转头看身侧,原本安睡的玉容卿却迷迷糊糊坐了起来。
李沅轻声劝她:“卿卿,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休息吧。”
玉容卿拨开他扶在自己后腰的手,揉揉惺忪睡眼,被李沅折腾的累了,她睡了没一小会,便听见有声音在外头说什么“小王爷睡在假山里”,那可还了得。
“卿卿,你别操心了,李潇就是那样,让他自己冷静一晚上就好了。”李沅极力阻止玉容卿去见李潇,不想让她为了一个傻孩子冷了自己的身子。
“相公,那可是你的堂弟,又是平阳王的儿子,于情于理我们都该好好待他。”
玉容卿说着就坐到床边,意识渐渐回神,一边为身体的酸痛而深感羞涩,却又好奇,李潇不是走了吗,怎么会在她家里睡着了。
一晌欢愉,衣衫尽褪,玉容卿伸手揽了件衣衫披上,旁边李沅还扯着她的手不放开。
“卿卿,你别去了,小心身子。“李沅侧身吻了吻玉容卿脖颈,却被玉容卿不露痕迹地躲开。
“相公别闹了,小王爷又不是别人,更何况他是在我们家里做客,怎么能让客人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玉容卿很快穿好了衣裳,顺了顺李沅的长发,安抚道,“我知道相公不太喜欢小王爷,我去去就回,你不必担心。”
见玉容卿去意已决,李沅也不再挽留。
就在玉容卿刚刚迈出房门一步的时候,屋里传来“哎呦”一声痛呼,玉容卿回头去看,散着一头长发的美人正坐在床上颦蹙着眉,手上捂着受了伤的腿,神情痛苦。
玉容卿赶忙赶过去,看他腿上一道细小的伤痕,再看床沿尾部一根不知什么时候竖起的木刺,上头还带着血迹。
又受伤了。
李沅就像是多灾多难的体质一般,一有伤口,无论深浅,出血量总是比平常人要多。
玉容卿见他受伤,心惊胆战,一下子就把李潇放到了脑后,去抽屉里拿来药来给他敷,又取了几块干净的白布包扎伤口,缓了一会才止住出血。
看她如此为他担心,李沅方才的不安才有所缓解,他不想让卿卿去见李潇。
那个小混蛋说话口无遮掩,白日里当着他的面就敢说卿卿的坏话。若是再让卿卿去见他,指不定他又说出什么来。
李沅很想打烂李潇的嘴,让他再也不敢胡说八道,可是在玉容卿眼皮子底下,他不敢胡来。
在她眼前,他想做一个完美的相公,而不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三皇子。
玉容卿坐在床边为他处理了伤口,又使劲儿把那木刺给拔了。李沅心知自己在卿卿心中果然是有很重的分量,贴着她的纤腰欲拒还迎道:“卿卿,你若是想去看李潇便去吧,我自己一个人,也没事。”
“那怎么行呢。”玉容卿怒嗔一句,“你腿上受了伤,翻个身都费力。”
她扶着李沅躺下,在李沅期待的眼神中,玉容卿安慰道:“相公你先躺着,我去找萧成来照顾你,这样我也放心些。”
李沅:“?”
夜半子时,萧成在公子与小姐的主卧中,坐在板凳上正对着闭紧的门一动不动。坐在床上的李沅冷着脸,暗骂了李潇两声小兔崽子。
与此同时,玉容卿在假山中找到了熟睡了的李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