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韦悠鱼自顾自道:“昨儿皇上大怒,内阁和后宫到目前为止,都不得消息。也不晓因何事犯了龙颜。至一早都没人面圣过,更别说岐王派人去请示猎场事宜也被公公们挡了回来。未得旨意,今日这猎场怕是不一定能去了。”
剑墨道:“可若这么耗着,图惹人笑话,说我们连个猎场都不敢开。岐王西北武风盛行,入了中原,本就带着傲气。若我们连个小小的猎场都开不了,朝中大臣亦可能借题发挥,谈论我们小家子气。皇上将接待之责交给主子,猎场一事,需得三思而行。”
韦悠鱼刹那间愁眉紧锁。
安远王继续盯着桌上军事图纸,挥手道:“早饭先不用准备了。”
程青呐呐道:“那你不吃了?”
本来想说,那我吃什么的……
“主子饭如何吃得下。”韦悠鱼苦笑。
他不吃饭,我也……不能不吃啊。夫唱妇随挺好听,也不能太过死板。
“猎场一事,往小了说,只是岐王个人要求。”程青低着声音。
“恩。”二公子眼眸微抬,似乎有什么引起了他的兴致。
程青为了吃饭,就继续道:“往大了说,西北从古至今战乱不断,皇上对其恩厚,却也造成了傲气。其往来中原,所提要求频繁越多,但也大多满足。按理来讲,猎场之事,并不算得什么。宫中近来也没听闻何等大事,皇上为何突然不见百官?若说大事,有哪件比得上岐王入京?”
“这是自然。”韦悠鱼点了点头,“岐王入京,没有比这还大的了……”话到一半,他愣在了当场。
程青点了点头道:“岐王固守西北,向来目中无人得很。可他担着重大责任,一些可以满足他的要求,圣上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岐王近些年在朝中的走动比往常更多了几分,便是静南府,都拍马难及。王爷虽在京城,可是咱们静南府向来和朝中党羽甚远。而咱们皇上,向来也不喜拉帮结派。”
安远王目光炯炯,狭长的眸子里全是宛若琉璃般的色彩。
“继续说。”
西北岐王,兵权在握,与静南府同为大临两大战军。
若是往来岐王真有些不甚无理的要求,皇上都会满足。
可偏偏岐王入京,皇上不见任何人。要说其中没有点联系,未免太巧合了。
程青神色迟疑间,轻声道:“程青愚钝,不敢妄言。只是若在以往,开个猎场,皇上随口应了也就应了,恐怕都不当一回事儿。”
安远王直言不讳道:“你意思是说,皇上有意敲打岐王,不再是他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干脆避而不见。”
他眼神中带着丝丝精光。目中带着一抹异色。
韦悠鱼疑惑道:“若是如此,干脆直接拒绝了不是更好?”
此话倒也问到了点子上来了,程青笑了笑,道:“若是如此,岂不笑我中原无勇,连个小小猎场都不敢开?”
韦悠鱼闻言脸色微微一变,转而立马变为苍白。
“主子,这里面一个不慎,静南府便是有大麻烦了。”他声音严峻,所有压力,全都撂到静南府身上。
安远王目光落在程青脸上,声音轻柔。
“你很想去吗?”
“……”
韦悠鱼和剑墨目光都投向她,复杂的问题,怎么丢到我身上来了?何况,我明摆着不想去啊。
对了,定是昨日拢瑞郡主开口要去猎场还指名道姓,不会是在怨我吧?她心中冷笑,甩的一手好锅。
“二公子,表小姐不是很想去吗。”程青急中生智,赶紧道:“表小姐早年与文阳公主一起识字学礼,自小关系甚好,莫不如问问表小姐,看文阳公主是否有空?”
韦悠鱼陡然面色大喜,“妙哉,如果拉上了文阳公主,那就什么都不是事儿了。到时候文阳公主也想去,她开了金口。我们哪能敢不开猎场。这样一来,既不需要皇上在亲自应了岐王,二来,也不会显得我们中原小家子气,猎场都不敢给岐王开,遭大臣们口诛笔伐。堵住了一大片人的嘴。秒啊,秒啊,真的太秒了。”
安远王抖了抖眉头,沉吟中纤细手指在图纸上一划,将图纸收了起来。
“去猎场。”
“啊,不问文阳公主?”程青怔了。
韦悠鱼神秘一笑,“程青,这都不用问。主子别说去猎场,就是去城外划个船儿,文阳公主都提着裙子奔过去了。”
程青乐了。
安远王莫名的脸色一沉:“你高兴什么?”
程青急忙收住脸色,心里慌张。
我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