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狠了心了,那自己就得马上逃了。
等待的时光是最难捱的,尤其是事关生死成败的等待。
按路程算传令官早该回来了,贺然出了军帐负手立在一个小土丘上,眼望双峡城方向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等了这么久东方鳌心里都有些发毛了,他凑到军师耳边轻声道:“石敬这么久不来,恐是要有什么变故,军师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贺然轻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东方鳌看了一眼四下渐浓的夜幕,摇了摇头不敢再多说了。
过了一会,听军师淡淡的问道:“你是如何看石敬延迟数天才去接应你的。”
“小人与他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实在猜不出他为什么害我,心中一直为此而疑惑。”
贺然又沉默了,一阵秋风吹过,他不由打了个寒颤,看了一眼已升起的明月,心中十分纠结,东方鳌说的没错,石敬这么久还没来恐怕是要生变了,在这里多等一刻就多一分危险,可自己现在要是就此离开,那石敬这边随时可能成为供顺军进出的大门,这怎么能行呢?或许不等时郎回来这扇门就打开了。
一定要立刻把这个漏洞堵住!贺然下了决心,不过现在是应该离开这里了,找个安全的地方过一宿,明天先联络到这里的几个信得过的将领,了解一下石敬的动态,然后再作下一步计划。
他刚要转身传令时,依稀看到一串火光朝这边过来,静静的等了一会,看清这一行人只不过十来人,他放下心缓步走进军帐。
没过多久,传令官进来禀报,石敬病重难以下榻,派副帅穹耠来见军师。
贺然哼了一声,问:“你见到他了吗?”
“没见到。”
“那为何去了这么久?”贺然盯着他问。
“下官到了帅府说明来意,回禀之人进去了许久才出来,说边帅病重难以下榻出来领命,让我再等一会,边帅会派副帅跟我回来复命,这一等又是半天,是以迟迟归来。”
“你先下去吧,让穹耠进来。”贺然吩咐道。
穹耠进来后参拜已罢,取出一封书信道:“军师,边帅命末将把这封书信呈送军师。”
贺然主意到他脸上有悲戚之色,没有立即去接那封信,看着他道:“石敬病的真有那么重吗?”
穹耠垂下头避开他的目光,捧着书信道:“军师看过书信就全清楚了。”
贺然接过书信,展开看时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及至看到最后猛然抬头盯着穹耠,问道:
“他是在你面前……?”
穹耠悲痛道:“是!”
贺然把书信放在身前的小几案上,看着穹耠良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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