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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然带着五百藏贤谷子弟随弘空尔而行,此际最兴奋的当属小公主了。
来到距番王驻地百里处时,贺然命扎下营寨,让弘空尔去禀报番王,在见到番王前他不敢贸然把自己置身于人家的控制之下,这次他不再照顾小公主的情绪了,说什么也不肯让她随弘空尔同去。
小公主自然不依,都要跟贺然翻脸了,弘空尔是明理之人,能体谅贺然这样做的用心,帮着力劝小公主,小公主见没人帮她,只得含着委屈的眼泪看着弘空尔离去。
弘空尔早晨离去,不到正午番王就来了,他只带了两百侍卫,这是贺然与弘空尔商定的,主要是为避人耳目,另一方面他也是为了自身的安全,毕竟是第一次跟番王打交道,多加些小心总是没错的。
番王四十出头年纪,体型魁梧健硕,微微发红的面膛有着彪悍草原汉子的典型特征,粗糙的皮肤、眼角、额头刀砍斧剁般的皱纹、颧骨边瘆人的横肉,不过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却蕴含着几分儒雅之色,这与他的形貌、服饰多少有些不相配,格外引人注意。
一见之下,贺然的戒备之心就去了大半,虽说不可以貌取人,但内心的坦荡的人多半会形诸于外的,贺然年纪虽轻可也能算的上是阅人无数了,一眼既能辨出番王此时脸上流露出来的喜悦与激动是真城的,这是个爽快、坦荡的汉子。
他紧迎两步上前施礼,番王伸手拉住他,用眼上下打量了一下,继而连连点头道:“好!好!好!总算见到你的真容了,不是亲眼所见我绝不会相信,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轻轻巧巧的就让我的西征大军铩羽而回,难得!难得!中原多奇才啊,绝非我们草原鲁莽汉子可比,军师神采令罕格折服!”番王名罕格,由自称其名这一点上可见其对贺然的尊敬。
他一开口就提到了贺然在赵国大败番兵的事,神情不但毫无怨恨反而满是赞许,贺然一时难以适应他这种坦荡,尴尬的笑道:“先前之事实属无奈,还望大王多多体谅,贺然在此谢罪了。”他说着欲要施礼。
番王再次拉住他,哈哈笑道:“这如何能怪军师?罕格不知天高地厚,昏昏然派出倨傲之兵,受军师些教训也是应得的,哈哈哈,我们草原汉子讲话直率,军师不要介意,我说这些绝无别的意思,只是因此败而领教了军师的厉害,所以一见军师就忍不住提起此事了。”
贺然也笑了,岔开话题道:“大王这中原话讲的可是真流利,早就听闻大王喜中原风情,看来此言不虚啊。”
番王眼中露出向往之色,道:“你们尚礼尊文,我了解的越多越是神往,如今见到军师风采更是自惭形秽,只有中原土地才能孕育出军师这般才俊。”
贺然不以为然的摇摇头,道:“大王对中原了解的还是不够多,有朝一日大王真正了解了中原的种种丑恶,大王就会觉得草原的淳朴才是世间最珍贵的。”
“哦?那一会你可得给我好好讲讲,别人的话我不会轻信,可你的话我是坚信不疑的,虽是初见,我对你大有一见如故之感。”说话间他用词愈发亲近,不再称军师了。
“多谢大王抬爱,不过还是眼见为实的好,此间事毕请大王随我到中原一行吧。”说着他对席群使了个眼色,席群会意转身出去把“软禁”着的小公主领了进来。
生离死别的兄妹终于见了面,小公主扑到番王怀里放声大哭,番王眼中也有了泪光,紧紧抱着最疼爱的小妹妹不住拭泪。这场面让帐中双方的人都为之动情,几个番王臣属还陪着落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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