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仪道。
青黛走过来,摸了摸狐氅,狐疑的问道:“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有仪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只感叹道:“傻姑娘,倘若别人也有一样的,那这狐氅便不值钱了。”
青黛笑了,坐了下去,说道:“这狐氅是御寒的,不是卖钱的,那江信庭赠与我是有恩,赠与被人同样也是恩,怎能用值不值钱来衡量呢?”
有仪摇了摇头,吸了吸鼻子,没再接话了。
青黛探头看她,伸出手握住了有仪的手,她的手上有一些茧子,还十分的冰凉,青黛问道:“说吧,怎么了,是不是我师兄又气你了?”
有仪叹了口气,有些无力,说道:“方才那千斛与裴衡勾肩搭背,你师兄竟也不拒绝,还笑脸相迎,唉......怎么能是气呢,不过是我自己生闷气罢了,你师兄也不是我的......也没错。”
青黛忍俊不禁,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我师兄是百年难遇的奇才,医术天下第一,谋略智勇无双,又擅解女人的心思,江湖人称妇科圣手,喜欢他的姑娘比年年落榜的考生还多,但他唯独就是不明白你的心思,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有仪问道。
青黛笑了笑,说道:“越在意,越紧张,越紧张,就越糊涂。”
有仪摇了摇头,说道:“你还记得六两吗?算了你肯定不记得了,那是我娘留给我的东西,说来也是神奇,戴在身上,只要对一个人心动,六两便会变成血色,反之则是晶莹剔透如冰魄一般,我娘说,一个女子的心,便是六两重,所以它叫六两,也叫女子心,之前我便送给了你师兄,六两在他胸前,始终都是冰魄的样子,可见......”
青黛皱着眉,十分不解的看着她,但却一时语结,顿了半天,她才开口道:“嗯......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一个女子的心有六两,但一个男子的心可不止六两,它叫女子心又不叫男子心,怎么会在我师兄身上有效果呢?你不要以为他男生女相心就也是六两啊,还有啊......我师兄行医,最不喜挂饰,他能将你送他的东西一直戴在身上,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言罢,有仪愣了愣,转瞬像是顿悟了一般,突然直起了腰身,瞪大了眼睛,喜出望外的看着青黛,激动地一下子扑在了青黛的身上,说道:“你俩真不愧是师兄妹!青黛!你好聪明啊!”
说完,她起身,飞也似的离开了。
青黛反应过来的时候,眼见院落的雪地里只留下了一串脚印,青黛摇头苦笑,却也心中十分欣慰。
有仪对师兄的感觉,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唯独师兄不知道,而师兄对有仪的特殊对待,大家也都有目共睹,只有有仪看不出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真是应了自己方才那番话,越在意越紧张,越紧张越糊涂。
当真是一对糊涂的有情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