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众人纷纷朝着青黛望来,青黛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这个妇人和这个孩子仿佛就是她脑海中的那一对母子,此时铁蹄声已越来越近,青黛抬眼望去,只见大军正策马而来,所到之处遍地狼藉。
为首的男子未着铠甲,而是一身月牙白的长袍,泼墨般的长发高高竖起,倒是给人一种大雍贵公子,气盖苍梧云的样子,青黛眼见大军逼近,倒是越发镇定自若,她站在百姓前面,神情自若的看着那马上的公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只开口问道:“你便是充王?”
为首的男子见前面这个身形娇小,面容姣好的小小女子竟大敌当前不动如山,倒是有几分兴致,他在马上微微俯身,问道:“怎么?不像吗?”
青黛摇了摇头,笑着回答道:“不是不像,只是没想到你这般年轻。”
充王直起身来,笑了,他捋了捋马鞭,说道:“本王也没想到你这小小女子竟有如此胆量,敢拦在本王大军面前,倒是跟我那小侄女挺像,哦,你们见过的,景和公主。”
青黛好奇的看着他,景和公主这个名字听着好生耳熟,但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她问道:“你认得我?”
“百草谷弟子,医圣裴衡师妹,江信庭意中人,青黛。”充王风轻云淡道。
青黛有些震惊,还未曾开口,便听他继续说道:“你也别怕,我小侄女交代我不要伤害你,还说务必要将你和裴衡带回去,这样吧姑娘,你先让开,等本王从鹰扬回来,顺带接上你和你师兄回去,如何?”
青黛闻言,笑了,说道:“王爷,打道回府吧,这寿州城宝印早就被送去了鹰扬,你即便是攻了城,这里也不过是一座死城了,至于鹰扬那边,你若有命可以回来,我可以跟你走。”
“你好大的口气。”充王言罢,拍了拍手,只见在大军身后走上来两人,正押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青黛定睛一看,却是江流,她心头一惊。
“听闻这是江信庭手下最得意的战将,如今不慎被我伤了,这可怎么办是好啊。”充王故作惋惜的摇了摇头,继续对着青黛说道:“你不是大夫吗,你看看他,伤得重不重?”
说完,他给手下的人示意了个眼神,几人会意,押着江流走到了青黛面前,便放手将人扔在了青黛脚下,青黛急忙蹲下身查看江流伤势,江流重伤虚弱,强撑着说道:“青黛姑娘,快......快走!”
青黛抬起头,看着充王,问道:“王爷此来是何意?是顺了皇帝的意?还是领了北国的命?”
充王笑了笑,说道:“本王此来,是顺自己的意,领自己的命,本王不是我那愚蠢的兄长,以为依附北国便可以坐一坐皇位,反贼便是反贼,洗不清的,本王呢,既不想当皇帝,也不忧心天下事,你不必多费口舌想要游说本王。”
青黛看着他,说道:“不管王爷是何意,想来江信庭这种人,定是不为所用便为所杀,倘若我可以说服他归顺于王爷呢?王爷也必然知晓圣旨一事吧?此时正是好时机,我承认我也有私心,也想给江信庭寻一条活路,王爷可否,让我一试?”
充王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模样,说道:“不必辛苦姑娘特地跑一趟了,本王不日便带着那江信庭的项上人头回来,宝印在不在此处本王都不在意,且留给姑娘小住便是,我们走。”
言罢,充王一行人便要调头离去。
“且慢!”就在此时,城主府的大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