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就在这时,一座气势恢宏的“城堡“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维尔兹堡大学?”
卢格安回忆片刻,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往维尔兹堡大学踱步走去。
说起来,维尔兹堡大学里面还有一个物理学大前辈呢,也不知道那位前辈在不在。
在出示了自己慕尼黑大学的学生证,并且抬出了索墨菲尔德的大名后,卢格安轻而易举地进入维尔兹堡大学。
幸运的,在询问过后,卢格安得知,那位大前辈此时正巧在维尔兹堡大学。
顺着指引,卢格安来到一个办公室前,上面挂着一个牌子,写着——“威廉·康拉德·伦琴”。
卢格安正了正西装,压抑心中激动的心情,伸手敲了两下门。
“请进。”
一个沙哑的男声从门后响起。
卢格安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一个普通的办公室,普通的办公桌,普通的台灯,普通的络腮胡老头。
如果不是那略带学术气质的单片眼镜,人们很难相信,这个老头就是发现X射线的大物理学者。
虽然外表朴实无华,但卢格安却不敢放肆,赶紧微微欠身施礼。
“您好,伦琴教授,我叫卢格安·海因里希,现在是索墨菲尔德教授的研究生。路过此地,听说您在此,特来看望。”
“哦?索墨菲尔德的学生?”
小老头伦琴摘下单片眼镜,仔细打量一下卢格安,笑着点点头。
“别傻站着了,坐吧,孩子。”
伦琴起身给卢格安倒了杯清水,和蔼地问道:“你的老师还好吗?”
“很好。”卢格安受宠若惊,双手接过水杯:“每天下午一杯红酒,听柏林电台,饭量比我们都大。”
“哈哈哈。”伦琴摇头失笑:“那个老家伙总是这样……”
面对这个和索墨菲尔德教授同辈的大学者,卢格安感受不到任何压力,好像和一个普通老头对话一般。
“卢格安·海因里希,我听说过你。”
伦琴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笑眯眯地看着卢格安:“索墨菲尔德的得意门生,我的耳朵都快被那个老家伙磨出茧子了。”
卢格安不敢自傲,赶忙自谦道:“如果您仔细打听,会发现有一个叫做的泡利人,和那家伙相比,我恐怕要去柏林擦皮鞋了。”
听着卢格安的“笑话”,伦琴莞尔,无奈地摇摇头。
“果然和传闻中一样。”
“哦?什么传闻?”
“海因里希先生的冷笑话,和他的聪明才智一样出众。”
“……”
卢格安嘴角抽搐几下。
我的笑话真的那么糟糕吗?
两人寒暄几句后,同为物理学者,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向学术。
“你最近在研究什么?”
“我现在和泡利一起,为德意志物理百科全书编撰相对论词条。”
“哦~~~又是理论物理……”伦琴似是有些失望地摇摇头:“也对,毕竟是索墨菲尔德的学生。”
做为X射线的发现者,伦琴是一个十成十的实验物理学者。
而理论物理学者和实验物理学者之间的故事,那可就不是一言一语能说清楚的了。
简单举个例子。
原子核物理学之父,法拉第之后最伟大的实验物理学家——卢瑟福曾有一句名言:
“如果搞理论研究的让你向西,你却向东,你肯定是正确的方向。”
搞实验的多多少少都有些看不起搞理论的。
当然,像爱因斯坦这种著名理论物理学家除外……
虽然卢格安有些尴尬,但还好伦琴很快就转变了话题,开始和他讨论起原子核稳定性的问题。
这个问题老少通吃,无论是搞理论的还是搞实验的,都能说上几句话。
两人友善地交流了一下午,当然其间大多数时间都是伦琴在说,卢格安在听。
不是卢格安不想说,只是他的某些观点,对于现在的学术界来说实在太过超前。
在没有相关实验数据出来之前,抛出这些观点,无异于是在写科幻小说。
傍晚,卢格安提出离开,伦琴将他送到大学门口。
这一老一少经过一下午的讨论,变得惺惺相惜。
伦琴发现这个年轻人总能提出一些启迪思路的观点,仿佛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一般。
而卢格安也从伦琴那里学到了很多知识。
离别前,伦琴对卢格安眨眨眼睛,满含深意地说道:“海因里希,或许不久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哦?何处此言?”
“走吧,太阳已经落山了,再晚一点就会被那些士兵抓走了。”
虽然伦琴最后的暗示,有些吊卢格安的胃口。
但既然他不说,卢格安也没有深究,独自踏上回家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