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水夭夭一片黑线——九千岁督上大人的趣味,惹不起惹不起。
入夜,漫天星幕挂着,皎洁的月光,细细碎碎地遍洒在大地。
水夭夭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美水浴,满足地跨出浴桶,清澈明朗的香气更甚,似清晨的薄雾缭绕一般。
正低着头,自顾自地拢着那有些繁琐的衣襟,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传来——“好了?”
水夭夭恍惚了一下,随即僵着脖子抬起头来,果不其然,见着楚烠那厮正斜斜倚在屋子里的美人榻上,也是沐浴完毕,面容上的描影也已洗去。
水夭夭从没见过这般的楚烠,应该说,每一次,每种不同的楚烠,都能给她一种天成的妖娆之感,不管何时何地。
一头墨缎般的发丝微微有些凌乱随意地披散着,较之平日多了种说不出来的淡雅,面容上肤白似雪,干净无瑕,唇瓣却是绯红,随意一勾便是娆丽惑人。
尤其是那一双凤眸,妖异而又泛出丝丝冷清,犹如暗夜之下盛开的茶靡花一般,多看几眼便会沉浸在那令人窒息的美中。双眸只是微微眯着,眼神慵懒华醉,内里的深邃似墨,仿佛从无星无月的天幕中截下来的一点。
呸呸,当然,现在不是被美色所惑的时候,水夭夭稳住心神。
只是,这厮,啥时候来的?
水夭夭一扫眸,然后,就见着了让她觉得一口老血哽在心里——最侧边,一道大开的暗门,可不就是刚好接着楚烠那只狗的房间么。
尼玛!
这是闹啥,之前在那边碍于楚烠也没敢随意打量,这会子,才发觉这道暗门的存在。
眸光扫过水夭夭出浴之后的慵懒之姿,楚烠支着头,看着水夭夭一张小脸上满是多变的神色,目光幽幽,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督上好,您老万安——”水夭夭深吸口气,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开口。
“夭儿,到爹爹怀里来,看
看在忠烈公府的这几日可是瘦了——”督上大人眸光幽幽,妖娆的凤目惑人甚深,妖异艶华。
水夭夭抽了抽嘴角,堪堪忍住一鞋底子抽上去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开口,“督上好,您老说笑了,督上年方十八,风华正茂、茂龄颜玉、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自然生不出,本水神这么个十五岁的女儿——”
原意:您老可别是个傻子吧,背后人人一句狗阉贼的骂,是欺负她不懂狗,不懂阉,还是不懂贼的意思?
白天还是猫儿,到了晚上,又成了夭儿,这厮,存心逗弄她的吧。
唇角弯出一抹勾魂摄魄的笑来,绮美绚丽,当然,如果能忽略楚烠那声线里满是揭人伤口的趣味之意:“神力失了效,你有何用?”
“……”
尼玛!不带这么戳人伤口的。
楚烠忽地一抬手,猝不及防的将水夭夭以内力吸了过来,让她半扑坐在了美人榻的地上。
好在地上有紫貂软毛地毯铺着,也没觉得硌人,水夭夭索性歪坐在了地上,等着楚烠那厮开口。
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捧着水夭夭的脑袋,一只手,轻轻地擦拭着她还在滴答水珠的发丝。
一根浅蓝色的带子落在额前,还极为张扬地晃来晃去,终于看清那东西,水夭夭抽搐了一下,面上,染上一层热气。
楚烠神色淡然,极为自然地拿着水夭夭那淡蓝色缀花纹的小肚兜,替她擦着带着水汽的发丝。
尼玛,讲道理,擦就擦,非得让她顶着自己的小肚兜。
忍住忍住水夭夭,你现在没了神力是奈何不了那只狗的,水夭夭捏了捏自己的小拳头,不停地告诫着自己,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看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淡蓝色的小带子,水夭夭一把扯了下来,带着满脸咬牙切齿的笑:“督上,这种小事儿就不麻烦您老了,夭夭自己来便好。”
楚烠这才收回了手,双眉微挑地看着水夭夭,似是想起来一般,淡淡地开口:“本督受了旨,郡州那边旱情越发重了,前去视察平息民怨。”
水夭夭一扔手里的肚兜,跟着挑了挑眉:“督上,您老这是在开玩笑?”
应该说这下旨的人是在开玩笑吧,让楚烠去平息民怨?
可别直接点燃民怨吧,就这厮的“丰功伟绩”,那些子农夫百姓,可是都红着眼将这帝都大旱寸草不生的灾情推给了恶贯满盈的当今九千岁呢。
楚烠侧目望着水夭夭,浓墨至冶不掺杂质的眸子里,幽暗的犹如无光天际,幽幽地开口:“本督的猫儿,可是一哭就会下雨的水神。”
尼玛!这个时候相信劳资是堂堂正正的水神大人了?!
水夭夭阴测测地笑了笑,又捏着那淡蓝色的肚兜擦着半干的发丝,凉凉地开口:“本尊是水神,不是雨神。”
口亨!求她呀,求她,她也不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