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结花被噩梦惊醒。
梦中男生狰狞的面孔、和黏腻恶心的触碰让她汗流浃背。她紧张地睁开眼,迷茫恐慌的眼神,如同被逼入绝境的幼鹿,可怜脆弱。
她蜷缩着,将全部身体都缩进被子里,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暴露在空气中,就这样过了一会,才渐渐放松下来。
可睡意却消失了。
她有些口渴,想去厨房烧热水喝。于是将门锁打开,偷偷拉开一条门缝,小心翼翼往外观察。
然后就在黑暗中,与一双清透的眸子对上了。
结花愣怔片刻,才干巴巴出声“原来你还没睡呀……”
不知道为什么,狗卷棘没盖她给的那床被子。他将被子工工整整地叠成豆腐块,放在了沙发一角,然后就以趴着的方式睡在沙发上,他两条手臂交叠,下巴枕在上面,紫色的眸在黑暗中与她对视。
“嗯。”
他回答。
结花双手扒着门框,慢慢蹲坐下来,一如往常他们隔着公寓门那样,隔着卧室门的门缝悄悄打量狗卷棘,“你困不困?”
他摇头。
结花感觉心脏扑通扑通的,她小声
“我也睡不着。”
“而且刚才还做了噩梦,现在有点害怕……”
“你陪陪我,好不好?”
少女怯生生的声音传到狗卷棘耳边,搭配着那双湿漉漉的怯懦眼神,就像一只可怜又可爱的小鹿。黑暗中,狗卷棘的脸微红,他略微将脸往胳膊里埋了埋“……嗯。”
卧室门口。
狗卷棘盘腿坐在那儿,他双手撑在身体两侧,紫色的眸隔着门缝跟结花对视。
是跟之前。
他们隔着公寓门对视时一样的距离。
结花不安的情绪彻底被抚平。
在她的潜意识里,别的异性靠近她五米,空气里就都是恶心到让人反胃的臭味,他们的任何视线落在她身上,都是粘稠脏污的。但狗卷棘不一样,隔着门缝的距离不过半米,但她却感到放松。
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会心慌觉得危险,但却又想要更多,希望他一直看着她,不要看向任何昂贵的饭团,不要接受任何人的食物和水,就这样一直关注她有没有危险,一直保护着她就好了。
结花环着双膝,怯生生地与他对视。然后僵硬地寻找话题“你今年上高几呀。”
狗卷棘伸出一根手指。
“高一?”结花不确定地问了下。
他这次出声了“嗯。”
“这样呀,那跟我是一样的……”
“嗯。”
“你最喜欢吃的食物是饭团吗?因为总感觉除了饭团馅料外,你没提过别的想吃的食物……那你有没有讨厌的饭团口味呀?”
“鱼卵。”
“这样啊……”结花环着双膝的手慢慢紧了点,“那、那你最喜欢什么口味的?”
狗卷棘回想起结花第一次给他做的饭团。
“海带。”
“这样呀。”
“嗯。”
“……”
“……”
气氛又开始了尴尬。
狗卷棘是本来就很沉默,而结花是找不到话题了。他们就隔着门缝观察对方,结花观察他嘴角的纹身,而狗卷棘则观察结花的唇瓣。
最后。
他伸手,指了指结花的唇,然后做了个喝水的动作。
结花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摸了摸唇。
好干……
“你的意思,是让我喝水吗?”
他“嗯”了声。
“我也的确有点渴,但是房间没热水了。”结花说着,下意识就做出了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
她以前年纪小的时候,脾气还很倔,在发现这样只会得到别人变本加厉的欺负后,她就逐渐开始学会服软。
露出哀怜的表情,乞求对方不要再欺负她了。
一般这种时候,男生会立马同情她,只略微再对她动动手脚,就放过她了;而女生也只会再稍稍欺负她一下,就散去了。
这样时间久了后,就养成了习惯,导致她总是无意间就摆出这幅可怜姿态。
“……”狗卷棘喉咙动了动,目光不自觉地,就盯向结花因为委屈而下撇的嘴角。
他转移视线。
声音显得有些干“明太子。”
“啊?”结花微愣,有些不明白这时候为什么要说饭团馅料。但不等她问,狗卷棘已经站起来了,进了厨房。
大概十分钟。
他再出来,手里拿着杯水。
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水刚烧开没多久,应该很烫才对。但结花接到手里时,却发觉并没有那么烫,是刚刚好的温度。
结花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谢谢你。”
“嗯。”他重新坐下来,保持着原先的姿势。
结花小口小口喝着热水,等杯子见底,嘴唇没那么干了,她对于梦境的恐惧耶彻底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轻轻呼出口气,看他,扯动嘴角罕见地露出笑“谢谢你陪我,我现在好多了。”
他耳廓泛红,缓缓点了下头
“……嗯。”
重新入睡。
结花依旧睡得不安稳,时不时惊醒,就问一下“你还在吗?”
每当这时,她的卧室门就会被轻敲两下。
听着那‘叩叩’两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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