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真的青史留名。
漫卷诗书喜欲狂,最喜青史留名。
天下可有一人,不忘寒窗之志,即使饱经风苦,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不求荣华,至始而终,心系天下,但求问心无愧。一生读书,一世济民足矣,苏佑陵自小遍读史书。
有,书上有。
见,未曾见一人。
那个在苏佑陵心中曾最有望成为那种人的身影,鸿鹄有壮志,未起而夭折。
皆因铜雀!
京城当然雄伟,其中的紫幸城当然更是天下壮观。
先见沙场,大幸狼烟起,必先起信州。
只因信州居大幸东北,胡人若想要南下中原,是绝无可能避开此地,所以仅信州封屯一线,铁甲雄关三百里,三里一堡,十里一镇,二十里一营。
信州总兵祖坦自胡珏庸死后代领二品镇北将军,手下有万余信州骑,其战力在大幸多种铁骑中独占鳌头。祖家三世北将,与百胡部族交手一甲子多的年岁,对骑战极有心得。
苏佑陵在信州时曾有幸见识过兵察时的祖坦,一脸络腮胡样子像是尖硬如黑刺钢针,脸上满是北方荒地特有被风刀刮出的刻痕。中年边将举手投足间自有军威,一双眼睛如怒虎,直看的人心中发麻。
而后是陇州云麾将军陈寅恪,爱兵如子,曾为伤兵牵马成为一方美谈,更是精通纵横捭阖之术,用兵奇正兼合,曾领命率军西征三次,从喇滑国手中讨回了近半个沙州。
再最后是曾经的西北边将胡珏庸,通、辽两州三十年无胡,胡珏庸居功甚伟。通州当地曾有胡杀胡,胡不敢与胡战的打油歌。只可惜后来铜雀案中被以勾结京臣皇子,大逆谋反罪处死。
胡、祖二人在苏佑陵心中是大幸的擎国柱石,至于陈寅恪,毕竟胜在年轻,未来可期。
幸朝崇尚儒术,但对佛道二者也并不否定,颁下相关条例后便任其发展。京州卧弥寺方丈空禅据说已有百岁高龄,仍日夜诵经,迎接香客,不显老迈。
苏佑陵曾随娘亲去卧弥寺拜佛时与寺中小沙弥坐而论佛,空禅方丈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苏佑陵向小沙弥发问:“若有朝一日,佛弃你而去,即便你心中有佛,又该如何自处?”
小沙弥无言以对。
至末空禅方丈回答了苏佑陵这一个问题,寥寥数语却让苏佑陵记忆犹新。
“人心皆有尘污,但心中所想未必要其身躬行。问心无愧见佛不拜又何妨?多行苟且纵然笃佛亦无用。”
“大师心中也有尘污?”
空禅老和尚笑着伸出干皱的手轻轻摸了摸苏佑陵的头。
“有的。”
后来苏佑陵从别人的言语中得知空禅老和尚的境界可能就是那传说中的佛家明心。而空禅虽从公开未承认过,却是天下公认的佛魁。连那寒山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黑衣僧人都稍逊半筹。
至于道家,苏佑陵并没有太多接触。唯一一次记忆中武当山向皇城进贡了几盒丹药,红的金的橙的。有的像鸡蛋一般大,有的如同指甲盖一般小。
传闻那些都是武当山洪天师所炼。洪天师俗名洪阿宝,最为人津津乐道之事无疑是在罗天大醮上为三年大旱的通州祈雨。当日祈毕,第二日整个通州便下倾盆大雨。也因此通州百姓多信道。洪天师的生祠也建了不少。
至于洪天师有没有那传闻中道家的无为之境,一样需要问过他本人才知。
幸朝有风云志和国色志。风云志点评天下各路武林豪杰以及各路绝世神兵,国色志排出了天下绝色女子。
最为幸朝男子称道的国色志,像是当今大幸皇后旬皇后便位列其中,京城有名幽兰坊花魁褚青鲵自然也是占据一席之地。
有道是武无第二,文无第一。但是偏偏风云志榜首前三十年来都是有着两个名字——唐啸、宋霑。
而上一次点评过后风云志却将榜首唐啸之名划去,只留宋霑。有人说唐剑仙死了,也有人说酒仙耻与宋霑并列三十年,索性退隐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