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没有什么快意恩,只剩快意仇。
他又迷迷糊糊的记起那一日的霍府,他温婉贤惠的娘亲被人一刀便倒在了血泊中。那个平日里形象无比高大的爹爹更是早在梦里便被那人一刀砍死。
他很怕,怕的他一个激灵,睁开了双眼。
“醒了?杨兄,哦不,霍兄,你这次可算是栽了跟头了。”
霍安对苏佑陵的讥讽言语毫不在意,他只是死死盯着那个残废的老人。将他人生全都颠覆的那个人。
冯月见到霍安醒来,急忙跑上前揪住他的衣领质问道:“岳师兄呢,岳师兄在哪?”
霍安瞟了眼前的女子一眼,却是神色瞬时阴沉:“杀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的丑事?全杀了,都杀了。”
明明早知应是如此,当霍安亲口承认时,冯月依然没有绷住,泪如泉涌。
苏佑陵心中叹息,不是叹息冯月与霍达的事情,而是霍安直到现在还并不知情。岳达,也就是霍达,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
奈何哉?没奈何。
苏佑陵在麻纸上写上了霍安已经杀了霍达,放到了冯壬宝的眼前。
冯壬宝一双昏眼也是老泪纵横,他颤巍巍的放下手中的麻纸不断念叨:“都是债,都是我造的孽,都是我造的孽。咳咳咳……”
霍安见状,立即狞笑道:“当然,全都是你,都是你这老不死的。”
冯月见自己爹爹情绪不稳,也顾不得霍达之事,连连上去安抚。
苏佑陵和徐筱不约而同的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霍安。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同理,可恨之人自然也多有可怜。
“你们那是什么眼神,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子只恨没能一刀剁了这老不死的,没能把他最爱的女儿给……”
徐筱又是一记手刀再次让霍安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你知不知道,你杀的岳达,真名叫霍达,是你弟弟?”
霍安根本不在乎这点疼痛,闻言更是哈哈大笑:“那个垃圾,是我弟弟,是……”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确实有个弟弟叫霍达。而当初自己也确实没看到他的尸体,谁知道贼人要问他什么话带到外边去杀了?
他是一个人,一直都是如此。
冯壬宝开口道:“霍安,岳达真的是你弟弟,当年我没有杀他,我造的孽够多了,虽然我知晓这只是微不足道。”
霍安脸色沉了下去,转而却是恶狠狠的一字一句道:“那又如何,一个想娶自己灭门仇人的女儿的人,也配当我弟弟?我只恨没让他死的更难受。”
苏佑陵默不作声,冯壬宝只是在一旁唉声叹气,冯月想着霍达独自黯然神伤,徐筱站在霍安身旁眉头紧蹙。
或许霍安已经疯了,这时候苏佑陵的想法。为了复仇,他已经变成了曾经的冯壬宝。
“徐筱,杀了他。”
苏佑陵半坐在病榻上冷声命令道。
每当产生一个新的威胁,他就会想方设法将之除掉。只是为了自保,仅此而已。
一个已经丧心病狂的人还对他们抱有敌意,那么只有当他变成一具尸体,才能让苏佑陵安心。否则……
夜长梦多!
“咚”
徐筱照做了,一拳崩在霍安头上,随即霍安的头颅应声无力的垂下。一拳打完她的心绪再难平静。
冯月不在乎这个人的死活,但苏佑陵在乎,这个人必须去死。
此刻的他眼神中再次浮起那一抹阴鸷,转过头开口淡淡的说道:“冯姑娘,帮忙善后吧,衙门追查过来不是闹着玩的。”
冯壬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呆坐在一旁,不言一语。
冯月点了点头,开始和徐筱处理霍安的尸体。
第二日清晨,苏佑陵也正好勉强可以走路,只是样子同那跛狗一般可笑。惹的徐筱在一旁看着也不断讥笑。
冯月和冯壬宝送来了马匹,原本师徒四人,四匹马,如今刚好多出来两匹。
苏佑陵抱起跛狗上马,一同出了平岗县,直到一连走出了七八里路。
冯月抱拳道:“苏公子,徐姑娘,真不在多歇几天?公子你的伤应当还没好才是。”
苏佑陵淡然一笑,抱拳还礼道:“冯姑娘送来马匹已是感激不尽,哪里还有脸再多叨扰,只是……人有旦夕祸福,节哀。”
冯月眼神依旧哀愁,或许是昨日没睡好,今日两眼下边也是微微泛乌。
徐筱在一旁不说话,冯月嘴角勾起,策马来到徐筱身边凑到徐筱耳旁轻言道:“我的意中人已经没了,现在倒是能与你争上一争。”
徐筱闻言眉头一簇,脸色也微微起红泽骂到:“你少放屁。”
苏佑陵在一旁暗自奇怪。虽然一直都知晓两女不对付。
“好了,那就到这里了,后会有期。”
冯月也不在乎徐筱骂她,策马转向,拉起冯壬宝的马一同往平岗县的方向向南走去。
冯壬宝叹了一口气,大声说道:“苏公子,莫要学我和霍安,你是个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苏佑陵闻言咧嘴一笑,没再说话,转身也拍了拍徐筱,两人策马向北而去。
四人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