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的样子,他径直走到窗边看着那滔天火光回过头对着徐筱问道:“看看去?”
徐筱闻言疑惑道:“你不是不喜多管闲事?”
苏佑陵浅浅一笑轻声道:“今日例外。”
徐筱只有一套夜行衣,但所幸有多余遮面的面罩,苏佑陵便只好穿着他那布袄戴着面罩与徐筱一同从窗户翻了出去。
苏佑陵毕竟是在边塞历练过,虽未触及武道,但身体素质远高于同龄人。徐筱在屋檐上不断纵身,如同一只矫捷的猫,若非是故意减慢了速度,苏佑陵是如何也追赶不上。
还未接近起火之处,便能听到人声鼎沸的叫喊拼杀之声。徐筱和苏佑陵不明所以,面面相觑。最后找了一处院落游廊的犄角处静静观看态势。
黑丞会的人俱是清一色的黑色马褂,非常容易辨认,而另一波人的衣服就杂乱了许多,但并没有见到身着官服之人。这本身便很不正常,哪有帮派发生如此大规模的械斗,官府不出面调停的道理?那便只有一种可能,这一架,本便是官府授意的。
黑丞会的人气势汹汹,其中不乏好手。苏佑陵方才看见一位身高九尺的魁梧大汉身披黑马褂如同猛兽一般举起一人甩了出去,连带着砸倒了四五个人。
战场的边上有一鹤骨霜髯的老者,他的身后站着十数名护卫。那老者虽是年迈,但说话中气十足:“彭涛,你好大的胆子,连詹大人的话都敢不听,我看你今日如何能活着走出这条巷子?”
战场中有一位风华正茂的男子颇有游侠儿的狂浪之气。他手持一柄钢叉,方才贯刺两人,来不及抽出钢叉,转身又是一脚踹飞一个掏出匕首想要偷袭的汉子,显然是陷入苦战。
男子听完那老者说完话却是放声大笑,手脚却依旧不停,翻转手中钢叉旋刺一圈呵退了想要近身了三人:“白毛蛇,我彭涛只要一日还在,你便一日是老子脚底下的一条狗,你不是对老子的漕运油水很是眼红么,老子今日就告诉你……”
说着,彭涛身上的气息再度陡然飙升。他向前疾掠两步,那把钢叉在空中划出一弯皎月,在黑夜里更是能清晰的看到那到银光一扫而过。顷刻间,彭涛身前的七八人胸脯上俱是出现了一条足足贯穿整个胸围的伤口,鲜血喷洒,分别向不同的方向栽去。
彭涛已然浑身浴血,却一时如同煞星,见周边众人再不敢上前,他将钢叉往边上使劲一杵,那地砖竟是生生崩裂!
“蹭”
钢叉震破地砖发出刺耳的嗡鸣。
“合壤郡的漕运,只有老子才能吃,你们这些杂毛吃不下,也吃不了。”
一位黑丞会帮众拿着一把短刀早已杀红了眼,见到彭涛如此之霸气,立即举刀高声喊道:“帮主无敌。”
一人带头,周边帮众也顿时醒悟,连连举起手中兵器齐喊:“帮主无敌。”
黑衣声聚,如猛虎啸谷!
“白毛蛇斗不过你彭涛,若是再加上我二人呢?”
一道不合时宜的女声骤起,只见从巷口另一边走出一女子。那女子身着豹裘,身姿丰腴,面露媚态缓缓走来。即便是那白毛蛇已是到了对某些事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年纪,依然满眼炽热,盯着那女子不断蠕动着喉结:“原来是花妹子,近来可想死白哥哥我了。”
那女子听着白毛蛇的帮派大哥说话却是丝毫不留情面的媚笑道:“白毛蛇,你可真是老不知羞,哪来的哥哥一说?糟老头子还差不多,你如此不济事,如何让詹大人放心将那漕运的油水交给你。”
边上另外一位形似女子却是男人的青年摇着画扇,听着那妩媚女子的话语也是用扇掩嘴笑道:“花妹子不必置气,那白毛蛇的能力与他下边一样没用早已人尽皆知,这可是妙色坊的老鸨亲口说的。”
那妩媚女子与那女相男子自然便是合壤郡另外两处帮派曲殇阁与真玉盟的话事人。两人一左一右站定,身后帮众一字排开,竟是封堵住了黑丞会的退路。
彭涛眼神闪烁,战意更甚,周围黑丞会的帮众纷纷向其靠拢。
只见彭涛举起钢叉指着那二人。
“我彭涛的命在此,有胆的,来拿便是。”